见山是佛

1987年8月应著名版画家张泽民老师之邀去太原办个展，展览期间听说太原近郊的千佛山是唐宋间建造，规模大，很有名，无事时也就决定去看看。那时候车很少，一想，反正路不那么太远，加上咱也年青，决定步行顺山路而上。

走了多时，大概少说也有三十多里了吧，仍然不见山上有过开凿佛像石窟的迹象。以为走错了路，便问路人，答说：“在前面山梁转过弯的不远处”。再行，半个多小时后仍然不见。又走多时，见有个不足百户的小村庄，问村人，答：“已走过一段路了，千佛山在后面的左侧岔路口的山崖间。不过，虽然石窟还在，保存完整的佛像已经剩下的不多了。”

因天渐暗，往回走还要很长时间，便顺原路打道回府，决定改日再来。行路间，见旁边有块写着“佛山”二字的指路木牌，便左右寻视。只见平日所见的群山，层层叠叠的，并不见山的形状有佛的模样。这时恰有一辆出山的车停下来，便寻问“佛山”的方向。司机说：“前面的山峰就是。”顺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如此，而且还不止一尊。定神细辨，眉眼口耳俱有，不仅仅是像佛，有的还似沉思状微笑状，可谓形神兼备。司机说：“如果早晨太阳刚出的时候来，佛的轮廓会更加的清晰。”

想想，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是佛，见佛是山，佛山是没有的，心中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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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清兼众妙 纸本水墨 68x68厘米 2015年 田旭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