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政治上的胜利,收入的增加,病体的康复,或是久别好友的归来,或是什么其它纯粹外在的事物,能提高你的兴致,让你觉得你眼前有很多的好日子,不要去相信它,事情绝不会是这样的。有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转变,可以证明思想的力量,而它就发生在我的一个学生身上。他曾经精神崩溃过一次,起因是什么呢?是忧虑。那个学生告诉我:“我什么事情都发愁。我之所以忧虑是因为我太瘦了,因为我觉得在我掉头发,因为我怕永远没办法赚够钱来娶个太太,因为我认为我永远没有办法做一个好父亲,因为我怕伤害我想要娶的那个女孩子,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过的生活不够好,我很担忧我给别人不好的印象。我很担忧,我觉得我得了胃溃疡,我无法再工作,辞去了工作后,我内心愈来愈紧张,像一个没有安全阀的锅炉,压力终于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必然得有一个退路———结果果然出了事。如果你从来没有经历过精神崩溃的话,祈祷上帝让你永远也不要有这种经验吧,因为再没有任何一种身体上的痛苦,能超过精神上那种极度的痛苦了。”
“我精神崩溃的情况,甚至严重到没有办法和我的家人交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充满了恐惧,只要有一点点声音,就会使我吓得跳起来。我躲开每一个人,常常无缘无故地哭起来。”
“我每天都痛苦不堪。觉得我被所有的人抛弃了———甚至上帝也抛弃了我。我真想跳到河里去一了百了。”
“但后来我决定到佛罗里达州去旅行,希望换个环境能够对我有所帮助。我上了火车之后,父亲交给我一封信并告诉我,等到了佛罗里达之后再打开来看。
我到佛罗里达的时候正好是旅游的旺季。因为旅馆里订不到房间,我就在一家汽车旅馆里租了一个房间睡觉。我想在迈阿密的一艘不定期的货船上找一份差事,可是没有成功,所以我把时间都消磨在海滩上。我在佛罗里达时比在家的时候更难过,此时我拆开那封信,看看我父亲写的是什么。他在信上写道:‘儿子,你现在离家一千五百哩,但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对不对?我知道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因为你还带着你所有麻烦的根源———也就是你自己。无论你的身体或是你的精神,都没有什么毛病。因为并不是你所遇到的环境使你受到挫折,而是由于你对各种情况的想象。
总之一个人心里想什么,他就会成为什么样子;当你了解这点以后,儿子,回家来吧。因为那样你就能医好自己了。”’
“我父亲的信使我非常生气,我要的是同情,而不是教训,我当时想永远不回家。那天晚上,当我在迈阿密一条小街上走的时候,经过—个正在举行礼拜的教堂,因为没有别最艰难的人格的地方去,我就晃了进去,听了一场讲道。讲题是‘能征服精神的人,强过能攻城占地’。我坐在神圣的殿堂里,听到和我父亲同样的想法———这一来我能够很清楚而理智地思想,并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傻瓜。看清楚了自己实在使我非常震惊,我还想改变这个世界和全世界上所有的人呢———而唯一真正需要改变的,只是我脑部那架思想相机镜头上的焦点。”
“第二天清早我收拾行李回家去,一个礼拜以后,我又回去干我以前的工作。四个月以后,我娶了那个我一直怕失去的女孩子。我们现在有一个快乐的家庭,生了五个子女,无论是在物质方面或是精神方面,上帝对我都很好。当我精神崩溃的时候,我是一个小部门的夜班工头,手下有十八个人;现在我是一家纸箱厂的厂长,管理四百五十多名员工。生活比以前更充实、更友善,我相信我现在能了解生命的真正价值了。
每当感到不安的时候,我就会告诉自己只要把摄影机焦距调好,一切就都好了。”“我要很诚实地说,我很高兴我曾经有过那次精神崩溃的经验。因为那使我发现思想对身心两方面的控制力。我现在能够使我的思想为我所用,而不会有损于我;我现在才知道我父亲是对的,使我痛苦的,确实不是外在的情况;而是我对各种情况的看法。一旦我了解这点之后,就完全好了,而且不会再生病。这就是那位学生的经验。”
我深信我们内心的平静,和我们由生活所得到的快乐,并不在于我们在哪里,我们有什么,或者我们是什么人,而只是在于我们的心境如何。
外在的条件没有多少关系。三百年前,密尔顿在瞎眼后,也发现了同样的事实:“思想的运用,和思想的本身,就能把地狱造成天堂,把天堂造成地狱。”
拿破仑和海伦·凯勒,就是密尔顿这句话的最好例证:拿破仑拥有一般人所追求的一切———荣耀、权力、财富———
可是他却对圣海莲娜说:“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过一天快乐的日子。”而海伦·凯勒———又瞎、又聋、又哑———却表示:
“我发现生命是这样的美好。” 如果说半个世纪的生活,曾使我学到什么的话,就是: “除了你自己没有别的可以带给你平静。”
我只是想再重复一次爱默生在他那篇叫做《自信》的散文里所说的那句结束语:“一次政治上的胜利,收入的增加,病体的康复,或是久别好友的归来,或是什么其他纯粹外在的事物,能提高你的兴致,让你觉得你眼前有很多的好日子,不要去相信它,事情绝不会是这样的。除了你自己以外,没有别的能带给你平静。”
依匹克特修斯,这位伟大的斯多噶派哲学家,曾警告我们说:我们应该极力消除思想中的错误想法,这比割除“身体上的肿瘤和脓疮”重要得多。依匹克特修斯在十九世纪之前说过这句话,可是现代的医学却不能支持他的理论。坎贝·罗宾逊博士说,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所收容的病人里,有五分之四都是由于情绪紧张和压力所引起的。甚至一些生理器官的病例也是如此。归根究底,他宣布说,“这些都能追溯到生活和问题的无法协调。”
的确,有时候思想上的错误比我们身体上的一切疾病还要可怕。我们若要幸福平安的生活,必须马上消除我们思想中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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