皲裂
(2010-12-06 18: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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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散文随笔 |
皲裂
文\李忠超
干燥的空气仿佛是缺少湿润的气息,显得局促不安,在那一束斜照的阳光里如群魔般狂舞着,细小的微尘抖动着长剑,挥舞着长枪的颗粒不甘示弱的疾驰飞奔。分辨不清楚哪一方才是始作俑者的我,只好在一边静静地观战,手背上皲裂的血口微微张着嘴,喝着倒彩为这个无名的战役增加人气。
皲裂的手背上那一道血痕,分明地凸显在手背错综复杂的纹路上,如同在万里平川的草原上疾驰的骏马,正在得意洋洋之间,忽然发现前方的路塌陷了,露出炙热的岩浆,灼人的热浪,让马儿变得狂躁不安,转身急退,却被因为失去重心,堕入岩浆之中,发出一腔穿透千层苍穹的嘶鸣。大地也显得颇不宁静,从地底发出的沉重的鼓声,隆隆锵锵,锵锵隆隆,震动着耳膜,和着心率的脉动,咚咚咚咚,草原上食草的臧玲警觉的四处张望,野驴子也顾不得撂橛子了,哼唧哼唧发出警戒的讯号。只见马儿坠落之后不仅升腾起来的气浪,卷起一团乌云,如同投掷铁球一般抛天顶,顿时,豆大的雨珠从九霄之外的天际砸将而来。
万千铁骑踏云浊浪席卷而来,草原上顿时散乱起来,臧玲速速地转身疾齿,波动着四蹄,滚滚如浪;野驴不在哼唧了,草原上的狼群来了,因为饥饿而变得瘦小的,身躯已经严重的变形,矍铄凶狠的目光透出死神的寒意,这里再也不能安静下来了。
手背上的血管隐约可见,仿佛是没有发现这个可以进出的入口,竟然在流出一点血之后凝滞了。只剩下一下一道印痕,把刚才在水龙头清洗过的伤口,轻轻地用毛巾揩干净。然而皲裂的感觉还是在,而且正慢慢的扩展着,干涩的嘴唇,燥热的脸颊,让我有理由相信在刚在的暴雨之后,依然没有浇灭大地裂来的即将喷涌的岩浆。
它依旧在顽固的蒸腾着,升起的袅袅的烟雾。
暴雨之后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这片土地上,从骚乱中恢复平静的动物们惊魂甫定,它们经历了最严酷的考验,然而等待它们的依旧是更加不可预知的挑战。只是,从它们自得从容的悠闲的姿态中并不觉得丝毫的惧惮。
跃马扬鞭轻自得,牧人扬起鞭子在雨过初晴的草原上放牧,他丝毫不在意那岩浆时候会突然的喷涌,因为他知道每到这样季节总会如此,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牧人,在草原上从容的放牧,草原上的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去过问那远出袅袅的烟雾,不去在意天边升起的干燥的太阳,只关心牧场,关心雨后的青草的味道,因为雨水的滋润,干燥的大地也显得有些生气了。想必动物们吃青草来也必定是多汁了。
皲裂的血痕依旧那么的醒目,干燥的季节似乎让人盛情难却,可是我不会因为皲裂而拒绝它的热情,这是它留给我的纪念,我当欣然接受自然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