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馒头
(2017-01-14 14: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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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作家历史文化辽宁梁迎春生活健康 |
分类: 老狼散文 |
馒头是很普通的主食,有时来不及做饭就去市场买现成的,但总感觉不如以前的味道。于是自己试着蒸馒头,试了多次成功以后,吃到嘴里还是感觉味道差那么一点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老馒头,小时候过年蒸馒头的味道,时常想起,不曾忘怀。特别是看见“圣头”害怕,供奉的馒头更是不敢偷吃,现在说起来还当笑话呢。
那些年月的馒头,别有情趣。每年的腊月二十八,我母亲一定会发面,蒸“圣头”,蒸馒头。母亲在二十七晚上就和了一盆面,放在父亲的炕头,用高粱秸盖子给盖上,盖子上又捂了一床小被,裹得严严实实。第二天中午要蒸馒头时,打开面盆,那面发得高高的,简直是一盆面山。
母亲把面团一个个揉好,顿时桌子上出现了各种形状,使我眼花缭乱。最使孩子惹眼的,莫过于“圣头”了。母亲说,“圣头”,保我梁家黄粱满囤,永不挨饿!我听了后,虽然有些奇怪,但手拖着嘴巴,趴在炕上,认真地听着母亲讲。
当时,我不懂什么是“圣头”,只看见一盘盘的“圣头”,像蛇一般,有的头上还被母亲捏成一个肉冠。蒸好后,母亲还给那“圣头”冠子上涂抹红色,非常形象逼真,我看着都感觉到害怕。当母亲让我把“圣头”一个个送到粮囤里时,我都是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
转眼又到了,“二十八,把面发”的日子。我的思绪仍然沉浸在回忆里,始终不忘那一锅雪白的馒头,有的笑得灿烂,有的沉默不语。母亲说,馒头笑,日子好!然而,我只看到馒头笑,却没看到那时的日子好在哪里!
那时穷,蒸多少个馒头是有数的。除了供奉以外,每人只能分到一个馒头,吃完就没了,再就盼着年三十的白米饭。然而,我是娇惯宠儿,母亲在揉面团时,早就给我准备一个,因此我常常胜券在握。
我清楚地记得,供奉家谱用的馒头,总共三十六个,分三摞摆供,底层三个,上层两个。供桌边上还有一个,母亲说那个叫看家馒头。这些供奉的馒头,谁也不敢吃一个,直到正月十五后,母亲才拿出几个馒头放在锅里熥一熥,分给孩子们吃,一直吃到二月二。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老馒头,已成岁月过往,我也由一个孩童,成为一个老翁。每当回忆起这些尘封的往事,还总觉得历历在目,仿佛耳边在荡漾着儿时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