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腊月做豆腐
(2017-01-11 13: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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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老狼散文 |
我对豆腐情有独钟,平常日子经常买豆腐吃,但总是感觉味道差了那么一点点。现在污染这么严重,也许跟原材料大豆,或是做豆腐的水质相关。时逢年关,我要写写半个世纪前,小山村春节赶做年豆腐的情景。
我住的辽南小山村,称为“沟外”,顾名思义山沟之外。这里是梁氏桃园,这里是绿色世界。
每逢过春节,山村一片沸腾。特别是赶做年豆腐的那些日子,更让人难以忘怀。
那时山村人,一年只能吃一次豆腐,除非家里办事而外。否则,村里人只能闻豆香。
我们梁家每条街都有一盘水磨,平磨,一盘石碾子。年进腊月里,这些石磨、石碾子可忙开了,家家户户轮流碾米,磨面,特别是水磨大豆,别有情趣。
我家前两天,就把大豆浸水泡好了。轮到我家那一天,我父亲和他的几个侄子,抬来一盘水磨,安在中堂正地间,我本以为是用驴来拉磨,可父亲说:“生产队的驴排不上号,咱用人推吧!”我心里想:慢慢排呗,用人推多累呀!可是父亲的脾气倔强,谁也执拗不过。母亲说:“由着他吧!”就这样,我第一次看见用人推水磨的情景。
说是人推磨,其实是人拐磨。我父亲和他侄子几人,在水磨上盘中央的洞里,插上槤枷拐,其余两个小洞,是分别加黄豆、加水用的。开始拐起来,转起来,那速度旋转得非常快,简直象机械在运动。我母亲为水磨加料加水,我在一旁观看。我三哥逗我,让我试试!我哪里敢啊,那时还没有水磨高呢。不一会功夫,我家的两盆大豆磨完了。然后,我父亲又到他的侄子家帮忙拐磨了。
足足一上午时间,我们本家几户的大豆全磨完了。父亲匆匆回来,赶紧搬下水磨上盘,并将磨眼里的大豆清除干净。
开始吊豆浆了。那豆包袱架子,犹如十字架一般,四角系上豆包袱角,豆包袱是用白纱布做的。父亲负责吊豆浆,母亲往豆包袱舀水豆粕。一包袱吊完后,父亲用自己的头,挡住包袱,顺势从中舀出豆渣。我急得赶紧去帮父亲,可父亲说我人小碍事,执意要自己做。就这样,父母俩吊完了豆浆,母亲开始往锅里舀豆浆,烧豆浆。不到半小时,那豆浆就烧开了,母亲告诉我,最低要烧两个沸点,否则豆浆不熟。
豆浆烧好后,舀在大缸里,开始用卤水点豆腐,那热豆浆轻轻一点一拨,霎那间,豆浆变成豆腐脑了!孩子们馋得慌,母亲赶紧给孩子一人舀一碗,分给孩子喝。
好甜啊!好香呀!孩子们喝完后,咂咂嘴,口有余香在回味着。
这时,我看见父母赶忙往豆腐筐上的包袱里舀豆腐脑,舀完后,父母赶紧对角扯着豆腐包,我也跑过去帮父母扯着。错角搭好后,上面压上一大盆水,等待豆腐出包。
豆腐出包了,一股股甜甜的香气扑面而来,母亲立刻割下两大方,装在沙钵里,让我给二大娘送去。
中午,母亲做好了猪肉炖豆腐,全家人吃得津津有味,津津乐道。
少年时,我曾见过无数人推碾子,拉大磨,此情此景,已去不复返了。然而,每当回想起这些,却有滋有味,并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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