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色艺双绝的名妓（78）（边朝华）

　                秦观为何将心目中的织女遣送回家？

　　                      文/梁迎春

　　情为何物，古今红尘男女演绎了无数佳话。文学家被冠以风流才子名号的，数不胜数。北宋文学家秦观就被后世认为，他的一生才情都用在妓女身上。其实这种说法有失偏颇，秦观曾经两度遣送自己心目中的织女，为了爱忍痛放手，不知道尘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秦观当时是怎样的心境？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梦中情人，但未必都有自己心目中的织女。这之间的差别。在于梦中情人可以去追求，而织女却非红尘，注定了距离，只可仰视。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结局永远得不到，不会有几人去追求的，何况又是天仙般的织女呢。可秦观就遇到了一位貌若天仙的歌妓，并不顾一切纷扰纳为小妾，在风雨飘摇的北宋王朝，与自己心目中的织女边朝华，轰轰烈烈的爱了一场。有很多人就此事，来否定秦观的人品，因为秦观有老婆，且与多名歌妓关系密切，说他的才情用在妓女身上，也无可厚非。不是当事人，恐怕难以说清，尤其是爱情，边朝华真的是秦观心目中的织女吗。
　　事情还得从边朝华沦为妓女说起，她家境贫寒，在六岁的时候，就被拐卖到青楼了。父母有心给赎回，可手里又没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边朝华或许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举止娴熟有气质，知书达理善歌舞。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啊。一时间，边朝华的名声大振，与琴操、王朝云等齐名。她卖艺不卖身，为此也得罪了不少客人，可是来访的名流，依然是不惜千金，也要拜访边朝华。岂不知，边朝华很是厌倦卖笑的生活，那些凡夫俗子、浪荡公子哥儿，怎能走进她的心里。直到有一天，秦观出现了，她的人生才彻底地发生了改变。
　　秦观，字太虚，改字少游。他当时出钱把边朝华赎出妓院，只是因为他俩谈得来，可怜边朝华的生活凄苦。但不否认，秦观喜欢这个稚嫩貌美的雏妓。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受了苏东坡的生活作风影响，苏东坡做杭州知府时，看上了西湖河畔的雏妓王朝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浓装淡抹总相宜。”就是送给王朝云的，秦观跟苏东坡的关系很近，不排除秦观情动雏妓边朝华的可能。秦观当时位高权重，才情非同一般，与黄庭坚、张耒、晁补之并列史馆，人称“苏门四学士”。
　　转眼边朝华长大了，秦观准备给他选个好人家，心里虽喜欢她，但未说出口。而边朝华呢，这几年跟在秦少游身边，已经对他产生了依恋感，深深地爱上了他，大有一种非他不嫁的意思。45岁的秦观自然欢喜的不得了，鼓动母亲出面做主，在元祐八年，将比自己小26岁的朝华娶回了家。老夫少妻的心动，或许激情更盛吧，“天风吹月入栏干，乌鹊无声子夜阑。织女明星来枕上，了知身不在人间。”秦少游的这首诗，显然是将边朝华比做织女，同床共枕的缘分，让他飘飘然不知身在人间。
　　世事难料，尤其是官场上的跌宕起伏。秦少游在绍圣元年，因反对奸相章惇等篡政新法，被视为“元祐党人”外放至苏州任通判。秦观不得不为自己的家室做打算，他写信给边朝华的父亲，深表歉意，让他将女儿领回去。因为戴罪赴任的官员是不可以带家属的，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分开了，人世间有太多的爱恋，不是不能厮守到老，而是有太多的无奈。秦少游残忍地将边朝华遣送走回家，很多人以为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异地做官另有新欢。其实不是那样的，秦少游心中的痛又有几人能了解啊，而边朝华呢，也是极度思念秦观。
　　经历苦难的爱，才见情谊之深。秦观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在将朝华遣送回家一个月后，就迫不及待地重新团聚。边朝华也愿意与秦观共度难关，再大的苦难也要一起承受。人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大于爱的，此后的一年多，他们相敬如宾。谁知屋漏偏遭连夜雨，秦观再度被贬郴州，他不忍心让朝华成为自己的牺牲品，于是假借修道，再次遣送朝华回家。从边朝华的举动，可见她对秦少游的倾心之爱，她以为秦观真的是去修身养性了，当即表明去当尼姑，对着少游连磕三个响头，哭泣着到玉皇山慈云庵削发为尼。
　　秦观最终也没去修道，对朝华的欺骗，实际上是为了她不再跟自己受苦。边朝华也能体谅少游的良苦用心，一直用爱情不在朝朝暮暮来安慰自己。时常捧着秦少游为她写的那些诗，整日里如同泪人儿一般，尤其是那首《再遣朝华》诗，“玉人前去却重来，此度分携更不回。肠断龟山离别处，夕阳孤塔自崔嵬。”更是道尽了秦观的爱情凄婉悲歌，边朝华怎能不明了他的情感归处呢，不是不爱，而是身不由己，朝华从此不再去打扰他了。秦观在1100年病逝，边朝华圆寂跟随而去，嘴里还在呼唤着秦观的名字，轻吟他的诗作。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观的这句话，已然成为了千古绝唱。放手之爱，原来是为了给对方一个美好的未来，是为了更好地去爱。（未完待续）

　　梁迎春
　　2012年7月27日09点2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