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色艺双绝的名妓（72）张小娥

　            　民妓张小娥的舞姿胜过宫廷舞蹈家

　　                    文/梁迎春

　　在我们古代，妓女要想扬名，只有在歌舞技艺上苦下功夫。出了名才有机会接触社会名流，身价才会增高。但并不是所有的美女都喜欢站在高峰之上，明朝时很多的妓女从官方妓院转入民营妓院，就很能说明问题。而张小娥就是其中的一个，看过张小娥舞技的人甚至认为，能使徐惊鸿的观音舞，万华儿的善才舞全废了。这是怎样的一个超绝的女子啊，她为何从官方妓院转入民妓，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隐情？
　　明朝时的官方妓院秉承了唐宋的风格，规模和气势更见庞大，涌现出的色艺双绝的名妓有很多，金陵一带的美女独占鳌头。当时金陵的官方妓院十四楼闻名天下，被广为传颂的有杨玉香、徐姬、张楚屿、王小奕、葛余芳、王赛玉等众多妓女。她们超绝的技艺各有不同，个性独特各有千秋，让我们看到了不同风采的名妓形象。如张楚屿喜欢与志趣相投之人交往，俊哲和美女都喜欢她；徐姬擅长写诗，以委婉的诗句扬名；王赛玉所穿的藕丝履仅三寸长，被大家传称为“鞋杯”；杨玉香以清雅孤高的个性而闻名，千金难买一笑并不是传说。张小娥呢，其舞姿能胜过宫廷舞蹈家，也是有证可查。
　　据《曲中志》载：“小娥，号文儒，善舞。某天晚上，她在路上缓缓行走，身前由两名丫鬟以两盏明角灯引导道路，身后由两名侍婢持两面羽扇遮挡夜风。远远地看她，就像洛川女神在凌波而行一般。她左佩明珠，右戴翠羽，行走之时，间或跳起盘旋舞。舞姿之美，又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作者潘之恒是明代嘉靖间戏曲评论家、诗人，善写剧评，曾从事编校工作。张小娥能被收录他的笔下，足见其超绝的技艺了，给与了高度的赞美。行走就像洛川女神在凌波而行一般，舞姿之美又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张小娥本就出身于官宦世家，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在诗词歌舞方面具有较高的造诣。只因家道中落，随之沦落风尘。张小娥号文儒，气质与风度就如同她的号一样，分古今之学。尤其善歌舞，其技艺无人能及，在十四楼当中很快脱颖而出。只是她厌倦了卖笑的生涯，如同张楚屿离开四十楼的原因一样，只想过清闲安逸一点的生活。张小娥转为民妓后，在妓院里面同样受到很好的待遇，出门身前身后都有丫鬟为其引路挡风，她的衣着打扮足显富贵。
　　由此可见，中国古代的妓女管理制度，到了明朝时期，对妓女们已经很优待了。妓女可由官方妓院转为民妓，政府并不限制妓女的人身自由。民营妓院也是十分红火，否则怎么能养得起如此高身价的妓女？这显然是也跟明朝的制度有关，禁止官员拜访妓女，在一定程度上将官员们逼进了民营妓院。众多的妓女离开官方妓院，走进民营妓院，也跟明朝制度有关。妓女们不但人身自由了，交往也自由了，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与自己喜欢的官员、才子交往。这种私下里的沟通与交流，无疑是明朝时妓院管理制度的一个漏洞，但却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营妓院的发展。
　　张小娥的舞姿到底有多美？张幼于（张敉）说：“我常常看徐惊鸿的观音舞，万华儿的善才舞，今日所见，已可使这两种舞技全废了。”这张敉生于富家，而才高不售，乃以声妓自娱。凡有新姬，不谒敉，不能成名。张敉晚岁家益贫落，犹不能减宾客之会。所居文起堂，弘敞壮丽。像张敉这样的浪荡公子哥，一生奢华沉沦酒色，想必阅女无数，可他却对张小娥发出由衷的赞美。看过张小娥的舞姿，认为竟然使观音舞、善才舞全废了。这不是张敉在夸张，张小娥的舞姿却是人间难得几回见。她深入简出，并不喜与社会名流交往，普通的客人就更无法接近她了，也无缘欣赏到她的舞姿。
　　我们不妨再来看看《观音舞》，明代《观音舞》，又名《菩萨舞》。据《曲中志》载，明代舞人徐惊鸿以善演《观音舞》闻名。这徐惊鸿是著名的舞蹈家，明代北京、南京贵族之家集宴，常演《观音舞》，舞者扮成观音像，额上顶一碗，手持两碗，击节而舞。此舞影响力较大，后期在民间节日，盛大歌舞活动中，以及街头游行常可见此舞表演。由妓女表演《观音舞》，显然是融进了女性文化和娱乐文化的特征，代表了大悲大慈救苦救难的女性观音形象，这不但说明了对神权的蔑视，更可见女性地位的普遍提高。
　　而《善才舞》，在《和洪秋士中秋原韵》中说，“白头强作善才舞，绣帨重张背嵬军。”在《雲郎小史》中记载，“结发平翻乌角盐，当窗滥作善才舞。此日当歌便瘦生，此时善舞便相迎。”说明了此舞的历史渊源悠久，也可见《善才舞》的独特魅力。张敉能将张小娥的舞姿，与观音舞、善才舞的杰出表演者相比较，真是用心良苦啊。看过张小娥的舞，徐惊鸿和万华儿的舞全废了！不知道张小娥的人生是怎样的无我，她的舞境界竟然达到无舞。可惜这桀骜的张小娥之舞，当时的明朝社会名流很难见到，我们就更无缘欣赏了，只能梦回大明王朝去感受。
　　真正的历史在民间，真正的艺术也在民间。（未完待续）

　　梁迎春
　　2012年7月8日10点4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