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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营故事(3)连队生活

(2009-12-12 13:17:42)
标签:

新兵班长

王八

三炮手

刘丹

山东

分类: 兵营难忘

兵营故事(3):连队生活

梁石川

 

下老连队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新兵连的三个月急训,让我们身子骨比刚到部队时硬朗了许多。一天一个五公里、三百个伏卧撑还加上三百个仰卧起坐,还有单双杠、木马和四百障碍,整天被新兵班长整的叫苦连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新兵班长要是不高兴,晚上还要拉紧急集合。刚脱下衣服躺进被窝,就被紧急的胡哨声喊醒。有时候,一晚上来四五次,战士们睡觉都得睁着半只眼,时时刻刻都得有警惕性。那时候,我们感觉到度日如年,常常恨的牙根生疼,可也不敢无缘无故的惹了新兵班长。

 

兵营故事(3)连队生活

静谥的兵营

 

新兵排长并没有食言。早上来带我离新兵连去炮兵营的是榴炮二连指导员石振先。一个标准山东大汉。嘴里叼着一支“红杉树”牌的香烟。新兵排长和他做交接时给他敬了个军礼,然后就将一包东西给了他。石振先说,那个什么兵是你的关系,新兵排长说不是,那个兵只是我带过一个挺不错的兵。这些书是给他的。石指导就说,那行,到了连队我给他,说着他喊,通信员过来,把这东西拿上。

 

在去老兵连的路上带领部队的是一班长“小江西”。“小江西”年龄不小了,但个子一丁点儿,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米六一。不过,此人到是显得十分的干练,精力旺盛的像一小公牛。喊1—2—3—4的节奏拉着长长的江西味儿。逗得“知了猴”笑得前扬后合的。“知了猴”与我同属山东兵,不过,他不是泰安籍,而是山东惠民人。

 

下到老连队后,我先是做三炮手,后改为六炮手。做三炮手的时候,我虽然贵为山东大汉,却个子很小。我喊:起,开,放。把炮的后腿放进事先挖好的助力坑内后,就没有我们的事了,接下来瞄准手刘丹便开始忙活了,刘丹,河南人,尖嘴,猴腮,个子细长,是我们的副班长。那个时候,我们每天训练量都很大,又是强化训练,由于是水土不服,我便常常生痢疾。撅着个屁股使出劲拉大便,脸被憋红的像鸡公,却就是不能拉出半条屎来。人便一下子消瘦起来,炮架便抬不动了,于是我与另一名河南兵候建强换了位,我不再抬炮架了,而是做了六炮手,脱炮衣和穿炮衣。

 

那一年仲秋夜,我们还在安徽某地训练的时候,天上没有月亮,月黑头,天阴阴的,后半夜下起了雨,那时,我们却突然接到指挥部的命令,夜间即刻进入战争状态,要进行实弹射击。起初我们的情绪都十分的高涨,紧张的没法找合适的词形容。发射出一颗炮弹是第二颗,接连不断,做为六炮手,又是一个病秧子,便成了整架炮上最没用的人,既然是没有用处,我紧张的神经随即便放松了,我穿上雨衣,躺在离炮身不远的地方,眼前是十几枚火炮,轰轰地射击,我却悍然进入了梦乡。推醒我的是与我换了位的候建强,他说:醒了醒了。我揉了揉眼皮,即刻醒悟过来,如是平常我一定是会发脾气的。因为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讨厌别人在我睡着的时候,被叫醒。候建强说,你累了,我说,我累了。他说你累了,我给你一个解困的办法,来抽支烟。说着,他掏给我一支“红旗渠”。那个时候,我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因为整个训练已经结束,还没有收炮,其它的训练人员也都各自找地方睡了。

 

既然人家并没有恶意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接了烟我在鼻子下嗅了又嗅,却没有点火。侯建强说点上吧,一吸准解乏。这样的话,在徂徕山里我听父亲讲起过,在农田里干活累了,父亲便说,休息一会吧,我得抽一袋烟,解解乏。那时候,我还小,对那小白棍,一直半解中充满了好奇,也想与父亲讨一支来尝尝仙,换来的却是呵斥。于是,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偷上一支,躲在羊圈里吸上一口,结果被呛得咳嗽不断,大呼上当受骗。于是,便再不碰那细细的白棍儿。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现在侯建强让烟我接了却不敢抽。侯建强和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打着了火,并将火移到我的嘴巴下面,我只好点燃了。有些东西在特殊的环境里的确是受用的,那时,我虽然觉得那只烟仍旧十分的呛,但我的脑袋却突然清醒了许多。有了他给我第一支烟开始,接下来的若干年里,烟一直是我的伙伴,后来的日子,我一个月二十一元的津贴费用,多半都换成了烟,有时候并不够换烟的,我就在部队附近的小卖部欠烟抽。有时候,小卖部的老板进到营房里与我们讨债,我们却不怕影响了军民关系,到营房后面的菜地躲起来,不见他。

 

从安徽打靶归来,部队一下子安静许多。枪炮入库,我们政治学习也就多了起来。像在学校里一样,政治学习有时候并没有改变我阅读课外书的“坏习惯”。这个期间,我读的第一本书是《战争与和平》,接下来便是《红与黑》,贾平凹《废都》,虽然这书被列为了禁书,我还是在第一时间内花掉几张老头票,从书贩子手里卖了盗版的。

 

指导员石振先并不是坏人。不过,他却并没有把新兵排长托付给他事当回事。对于我利用业余时间来创作小说,他常常从中作梗,甚至想出各种理由来阻止我做这件事。副班长刘丹是石指导忠实的监督者,有时我写好的手稿会被他从中间撕掉一页或者间隔着撕掉一页,擦了屁股。直到第一个中篇小说《人焉,怪兮》在《朔方》杂志发表,他们这才勉强不再阻拦。寄稿子时,我很隐闭,偷偷地给了团部收发室战友去帮我寄的。

 

稿子寄走后,我仍旧像往常一样,训练、参加连队组织的政治学习。不过,那时候,由于我开始用一种逆向的思维在思考许多的问题。我的许多散文和日记里常常有女人的影子,娜娜、二美、小滕、朱氏五姐妹、还有我一个远方家表叔家的女儿梅梅常常成了我那个时候对女人的认识。

 

说到女人在这里我就不得不先先说说小滕。我后来的一个小说《倒柳》中的美美,小滕便是原形。这个小说没有发表过,我也从来没有拿出来给人看过,一直到后来,这个小说的遗失。小滕的影子一直还在我的脑海里闪出来,又灭了去。今天在写这个东东的时候,小滕在我的心里突然又活了。

 

小滕在我的年代里属于美女类型的。我的青春期来的迟,到部队以后,这才在朦胧意识中知道审美女人不仅是脸蛋儿好看,男人审美女人还要去看女人让男人心动的乳房、臀部、腰身、线条。在山里男孩子与女孩子一样,都生活在闷炉一样的封闭里。对性的朦胧不应该称作朦胧,而应该叫做无知。村口老娘们常说找媳妇,应该找一个腚大腰圆的,这样生儿子就不会犯难为。

 

因为有了这句话做铺垫,那时候我的审美观念里,腚大腰圆,生个宝宝不难,是朦胧意识里选“对象”的标准。

 

小滕就应该属于腚大腰圆型的。那天,我从山里放牛回来,夜刚上浆,东天薄雾徐来,村里没有闲狗的叫,只有我家的老母猪,拱的栏门子咯吱地响,村里的人家的烟筒里开始旺旺地冒起了烟。山民早已经收工了,孩子在大都围着锅台,等着母亲煮熟的饭菜。我走进我家园子的时候,听父亲正拉着醉腔与“王八家的”谈笑。父亲的酒量不过四两,却常常会喝半斤或者六两,喝到兴奋时不知道睡觉,与人谈话时,神神秘秘,其实第二天,常常会忘记前一天说过的半句话。

 

“王八家的”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滕的母亲,是我们山里有名的“大夫”,俗称神妈妈。那天,我回到家里便给饿的发疯的老母猪拌料,猪不叫了,父亲与“王八家的”谈话的声音却更加清晰起来。

 

父亲说:“你说这事可当真?”

 

王八家的说:“咱是老乡邻,我岂能骗你不成?”

 

父亲说:“如果这两个孩子真成了,咱两家就是亲家了,我得尊称你为亲家母。”

 

王八家的说:“这事你得给我打个保票,以后如是有什么事,我们两家好商量。”

 

父亲说:“我说了就算,高安(我的乳名),这孩子他敢不愿意我打断他的狗腿。”

 

我从二人的谈话中听出了个大概,王八家的是把她的女儿小滕许配给我。那个时候,刚巧十五岁的我,不知道是幸福还是苦涩,母亲已经去世,我的三个姐姐都在读书,家里没有一个女人,日子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除了清苦还有寂寞。没有女人组成的家,不是一完整的家庭。

 

父亲声称要打断我的狗腿这句话让我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不满。那个时候,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勇气,在父亲面前。我冲进屋里,我当着我的父亲和王八家的面大声地喊道:“你们不用再为我的事情操心,小滕我不要。”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若干天里,村里刮起了一阵风,叫“王八家的”的神婆,便在给人家下过神之后,说着我家的坏话:“那家人蛤蚂老鼠一大窝,将来不会有一个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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