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了”也就“欧了”

阮直
   
     7月21日《广州日报》报道了一条被“延缓”的新闻，如今可以报道了，但不是“旧闻”变“新闻”了，而是公安机关对“失效的新闻”有了处理意见。7月20日晚8时许《广州日报》记者获悉，武昌公安分局依据《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纪律条令》有关规定，公布了对3名在执勤中行为粗暴的民警的处理决定：对民警肖邦明给予记大过处分，并调离公安机关；对民警郑志强、蒲全鸿给予记过处分。
     是什么样的“执勤”让我们的人民警察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呢？让老夫我帮诸位回顾一下那条读者本该早知道的“旧闻”吧。6月23日，湖北省委机关南大门6名武汉公安便衣围殴一名体弱老妇长达16分钟之久，导致老妇神志不清，全身100多处瘀伤，轻微脑震荡。信访办还羁押老妇人两个多小时，由警察看管，期间不准哭、不准打120求救。后来被众多人证明此“老妇人不是上访者”才被送进了医院。当天，武昌公安分局政委在探望被“围殴”的老妇人陈玉莲时说：“误会，纯属误会，没想到打了你这个大领导的夫人！”针对武昌公安分局政委的言论，老夫要问：打谁才不是“误会”？难道是“领导的夫人不可以打，老百姓就可以打了”？
     被“群殴”的老妇人陈玉莲是湖北省政法委综治维稳办领导（厅级）黄仕明之妻。当天陈玉莲的老公黄仕明正在在河南参加中央政法委会议。不可思议的事情总是可以发生的，陈玉莲被误以为是上访者才遭此厄运的。这真是喝凉水也塞了牙，这样倒霉的事情比中大奖都难，可就是让“厅长”的夫人挨上了。这位“厅长”的夫人要说倒霉也真是“祸不单行”。
    陈玉莲此前回忆说，6月22日，她与湖北省政法委一位副书记曾通电话，约在第二天见面。她说主要为两件事，一是自己职称和待遇问题。另一件事是几年前她的女儿在湖北省某大医院治疗时，因为医疗事故去世，“属于非正常死亡，法医鉴定非常清楚，公安机关早立案了，但由于一些干扰，案子一直没办下去，这次也想顺便问问案件的进度。”
    不料，被省委机关把守大门的便衣警察给“群殴”、“误殴”了。厅长夫人被“误殴”，其家人、围观人员、媒体一再解释的为什么总是“她不是上访人员”呢？“她从来没有上访过，她相信公安机关。”
     陈玉莲自己也一再对记者解释，“我那天早上打完乒乓球去省委大院办事，怎么可能去上访呢？”这就让我这个笨蛋有点儿糊涂了，我听他们的言外之意就是，这次打人事件仅仅是个“误殴”？如果“殴”的是一位上访者，那就实属正常了。
    打人就是犯法，警察打人更是违法，“群殴”、“误殴”之说就是对法律的误读，就是对一个人尊严与人格的冒犯，即便他是上访者、即便他是犯人，都不可“群殴”。可从“殴错门”事件的全过程来看，无论从公安部门的领导到警察、从被打的厅长夫人到媒体，都认为是“误殴”、“误伤”。我可怜的平头百姓呀，这事要是摊到老夫的头上那就没了“误”可言了，我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被人民警察“群殴”了，还解释为警察中也有烂仔来宽慰自己吧。啥也不说，用范伟的话说吧——“欧了”。
    我对打人的警察是恼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几个把门的小警察，执行的不过是“公务”。就像他们为领导车队保驾护航时也能一样地尽职尽责，不会有一点的闪失，维护省委大院秩序也是如此。如果我们的省委大院不设便衣警察守护，我们的省委大院对人民群众是敞开的，还能有警察“围殴”、“误殴”人的事儿吗？　　
   不能处理了几个警察就了事，警察如果把守省委大院不严，我估计一样犯严重的错误。反正从长江大桥的左边与右边掉下去都是100米，那就不如听组织的话了，事后组织还会对自己负责，当“替罪羊”如今是有活路的，不当那就难说了。“殴了”也就“欧了”。

《华商报》7月24日“阮直之杂言碎语”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