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栻“无所为而然”明天理行仁政思想影响深远
(2022-03-21 10: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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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栻“无所为而然”明天理行仁政思想影响深远
一、张栻“无所为而然”明天理解王道行仁政
“无所为而然”,是儒学对动机纯粹性的基本要求。
张栻(1133-1180)《孟子讲义序》:“学者潜心孔孟,必得其门而入,愚以为莫先于义利之辨,盖圣学无所为而然也。无所为而然者,命之所以不已,性之所以不偏,而教之所以无穷也。几有所为而然者,皆人欲之私,而非天理之所存,此义利之分也。”张栻以无所为和有所为统合义与利、天理与人欲、为人者与为己者、王者之政与霸者之政等的划分,在这种对举的概念辨析中,主张明天理、遏人欲,赞成举仁义、行仁政,反对功利之学与霸政。张栻认为义利之辨为孔孟入门之处,详细辨析了理欲、义利的多种含义,分别以礼学、六经、命等来解释天理,以公理、道义、体用、仁政等来解释义。
朱熹(1130-1200):“须知仁、义、礼、智,四字一般,皆性之德,乃天然本有之理,无所为而然者。”
张栻以“无所为而为”解王道,称其出于者天理,义之公也。有所为者人欲,“天理之公”、“有所为而然。”是霸道政治的标识,其动机出于“私利。”
朱熹《治国平天下者诸侯之事一段》:“‘为己者,无所为而然。’无所为,只是见得自家合当做,不是要人道好。如甲兵、钱谷、笾豆、有司,到当自家理会便理会,不是为别人了理会。如割股、庐墓,一则是不忍其亲之病,一则是不忍其亲之死,这都是为己。若因要人知了去恁地,便是为人。”器远问:“子房以家世相韩故,从少年结士,欲为韩报仇,这是有所为否?”曰:“他当初只一心欲为国报仇。只见这是个臣子合当做底事,不是为别人,不是要人知。”
二、宋理宗初,胡梦昱谓“无所为而然,君德所益”
南宋宁宗嘉定十七年(1224),理宗即位,真德秀奉召为中书舍人兼侍读,寻擢为礼部侍郎。宝庆元年(1225)正月间,原皇位继承人济王赵竑被史弥远害死。四月,诏皇兄竑赠少师、保静、镇潼军节度使,直舍人院王塈等缴奏命,遂寝。五月甲子,诏求直言。时朝廷大臣应诏言事者十余人,权工部侍郎魏了翁、户部郎官张忠恕、大理寺评事胡梦昱、金部员外郎洪咨夔,为济王竑鸣冤叫屈,所言能引义劘上(规劝君上),最为切至。张忠恕和胡梦昱上书理宗皇帝,认为对济王竑的处置不当,以致招来夺位杀兄的谤议。张忠恕上封事,其略曰:“天人之应,捷于影响。自冬徂春,雷雪非时,西霅,东淮,狂悖洊兴。客星为妖,太白昼见,正统所系,不宜诿之分野。陛下于济王之恩,自胃弥缝曲尽矣,然不留京师,徙之外郡,不择牧守,混之民居,一夫奋呼,阖城风靡,寻虽弭患,莫副初心。谓当亟下哀诏,痛自引咎,复崇恤典,选立嗣子,则陛下所以处之者,庶几天憾。险佞之徒,凡直言正论,率指为好名归过。夫好名归过,其自为者非也,若首萌逆亿厌恶之心,则将令言者望风含疑,此危国之炀毒也。况迩来取人,以名节为矫激,以忠谠为迂疏,以介洁为不通,以宽厚为无用,以趣办为强敏,以拱默为靖共,以迎合为适时,以操切为任事,是以正人不遇,小人见亲。又,士习益坏,民生益艰,第宅之丽,声伎之美,服用之侈,馈遗之珍,向所未有。公家之财,视为己物,荐举、狱讼,军伎、吏役,僧道、富民,凡可以得贿者,无不为也。如此而欲基本之不摇,殆却行而求前也。”魏了翁见其疏,叹曰:“忠献(张浚)有后矣!”张忠恕直指君恶:“没有全其兄弟之义,无所作为。”胡梦昱应诏上万言书,把副本送达史弥远,认为济王冤案关系“立国之根本”:“戕天理,弃人伦,对我宋立国之根本损伤太多!”、“即便追赠褒崇,其实对济王已无所增益;倘欲削夺追贬,其实对济王也无所减损。但陛下友爱之心或厚或薄,天理之或缺或全,人伦之或悖或合,国家安危治乱之机却将由此而判定!”(魏)了翁亦以疾求去。史弥远撸去胡梦昱仕籍,勒令胡梦昱停职,贬窜象州(今属广西)。参知政事袁韶与临安府尹都认为胡梦昱无罪,拒绝在执行公文上签名。金部员外郎洪咨夔认为:“济王之死,非陛下本意。”蜀中进士邓若水指责史弥远“夜矫先帝之命,弃逐济王,并杀皇孙。”请求理宗皇帝“行大义然后可以弥大谤,收大权然后可以固大位,除大奸然后可以息大难。”六月初,真德秀才到达临安,真德秀不满济王之死,一月之间四辞直学士院。七月初,真德秀辞去直学士院而只任礼部侍郎,并一再为济王赵竑辩解,指出:“霅川之议(指杀害赵竑后的善后事宜)不询于众。与赏罚徇私,馈赂公行。”
胡梦昱(1185-1226,以论济王事,贬死象州)之子胡知柔《象台首末》之《跋封事后》:“张侍讲(张栻)之言曰:‘为已无所为而然者也,嗟乎!此天理人心之正,而公私义利之所由判欤。’大理评事胡公(胡梦昱书云:‘今日之追赠褒崇,其实于济王,有何加益?然于主上,君德所益实多,可谓无所为而为之者矣。’”
(明)薛瑄(1389-1464,薛文清)《读书录》:“张南轩(张栻)无所为而为之之言,其义甚大。盖无所为而为者,皆天理;有所为而为者,皆人欲。如日用閒,大事小事,只道我今当如此做,做了心下平平如无事一般,便是无所为而为。若有一毫求知求利之意,虽做得十分中理,十分事业,总是人欲之私,与圣人之心绝不相似。”
薛瑄《从政录》中把为官清廉者划分为三个层次:“世之廉者有三:‘有见理明而不妄取者,有尚名节而不苟取者,有畏法律保禄位而不敢取者。见理明而不妄取,无所为而然,上也;尚名节而不苟取,狷介之士,其次也;畏法律保禄位而不敢取,则勉强而然,斯又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