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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用什么在写作
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有些蹊跷。我用什么在写作?我当然是用笔在写作。不对了,用笔在写作,只是你的形式,真正促使你写作的动因,是大脑,而不是笔。作家冯骥才曾经说过:我写小说大致有三种状态,一种是用心灵在写作,一种是用故事在写作,一种是用历史在写作,当然有的时候间或有之(大意)。小说《神鞭》,基本是用故事在写作的,所以,它主要向人们讲述了一个故事,掩卷而后,清晰可见故事的脉络,而心灵和思想却闪现其后。二月河的《康熙大帝》,是“用历史在写作”的,尽管有许多人物及情节,但最终,你看到的是长长的历史画卷。然而,戴厚英的《人啊人》,是那种用心灵在写作的典范,你会被她那深深的思想与感情所打动,掩卷以后,你永远会记住她的那句话:“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人性的思索、人性的光辉,在她的书中处处体现,看过以后,你不得不变得深刻,你会跟着她思索许多问题。
小说是很市场化的产品,当然,哪一种写法,写得好都会有读者。我们既需要用心灵写作的作家,也需要用故事写作的作家,并无高低之分。广义上说,所有的作品,都是作家“心灵”的表现。历史上成功的大作家,都会用尽心灵、写出许多深刻的作品。但是对初学者来说,我们还是要思考好,你是用什么去写作的,不要犯“不伦不类”的毛病。有的“用故事在写作”的作品里,本应好好讲述一个故事,但由于掌握不好,带进许多个人的色彩,往往效果一点都不好。反而,卢梭的《忏悔录》,把“用心灵在写作”发挥到极致,成为几乎无人能够超越的自传体小说。相对来说,“用历史来写作”要好办得多,如《明朝那点儿事》,是网络小说中最讨巧的一本,只是变换一种表达方式,把历史上那些事重新排列组合,惟妙惟肖了一把,写的就很成功。至于网上那些吸引眼球的作者写的那些低俗的“美女”、“野兽”、“猎奇”、“花边”类的东西,我想成熟的人看都不想去看,那不是文学,只是垃圾,是网络经营者追求点击率的误区。
用心灵在写作,是作者写作小说中最痛苦的一种。用心灵在写作的人,付出的是鲜血,而不只是汗水!用自我的心灵去挣扎、并毫无保留地写出来,这种作品,具有不可重复性。几乎没有作家能够写出无数本“用心灵在写作”的作品。张贤亮的小说《灵与肉》、《男人的一般是女人》、《习惯死亡》,感觉是一本不如一本,因为,那心灵的流淌,维持不了多久,当能量消耗殆尽,作家的创作也就枯竭了。斯蒂芬.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一本地地道道的心灵梦呓小说,我惊奇一个男作家怎么能写出那么“心灵感”的女子的思绪,同时更加惊奇,徐静蕾会怎样拍这部电影?我佩服有勇气用心灵写作的作家。当代作家中,有多少人从来没有“用心灵在写作”过一回?用虚伪的假面具写来写去,故事写得再好,我也不为他叫好,因为他没有付出过真心。
博客中不也是如此吗?许多博主把自己归了类:专写娱乐、情感、时评、生活、或者纯文化。我倒是认为,没有“用心灵写作”一回的博主,未免太虚伪,或者太功利,点击率再高,又能说明什么呢?真情是骗不了人的,你付出多少,别人就会感受到多少,那种传递,靠的是内心!
10、小说的创新与发现
小说的创新,相信所有的人都会理解。小说和其它的产品不一样,一定是创新的作品才有生命力。创作本身,就是创新。然而,现在的作者中,很多处在不很动脑的状态下,一窝蜂跟风,或者甘于模仿。于是乎,一篇《暗算》小说出笼以后,一大批《暗...》字头的小说跟风出笼;一篇《激情燃烧的岁月》出笼以后,一大批写进城老干部的小说纷纷出笼;还有那些《天道》、《天问》、《天机》、《天命》、《天眼》、《天罡》,多的不能再多,你真不知道“天”到底要做什么。模仿,就像瘟疫一样,毒害着一些写手,以“利”字为追求的重点,难道这些能够成为文学创作的方向吗?千万别这样。
小说创新的基础,是作者对生活的独到的发现和感悟。我们身边的生活天天有,故事也天天有,你用什么去捕捉呢?你写的东西,怎样才不会雷同呢?说穿了,所有的功夫在“写作以外”,在于你独具慧眼的发现,和你要有一颗易于感知的心灵。
在这里,我想引用博友宁泊傲的文章《创作的生命在于发现》中的一些观点,说明小说创新与发现之间的关系。他在那篇文章中说:
发现之于文学创作,更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文学是发明的事业。如果一个作家生产出的产品总和别人的一样,那他的这些文字毫无文学价值,他也就不佩戴作家的桂冠。真正的作家,总是以自已的发明来取得作为作家的资格和赢得声誉的,而文学上的发明,又总是以生活中的发现为前提和基础的。
鲁迅在1919年从北京回故乡绍兴时,遇见了分别二十多年的童年好友章运水。运水跟他见面时,已全无一点童年时的踪影,而是态度十分恭敬地叫了他一声“老爷”。对穿长衫的人叫声“老爷”,这在当时是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要是换了一个人,即使与运水有那么一段童年的友谊,也恐怕只是产生一点世事沧桑的感慨而已。可是鲁迅则从这一声恭敬的“老爷”后面,发现了一层把他们隔开的“可悲的厚障壁”看到了逞凶在黑暗中国的封建恶魔是如何吞噬着善良人民的心灵的。于是,他写了《故乡》,闰土的原型便是章运水。
同样,普希金、莱蒙托夫、冈察洛夫因为“发现”了俄国社会生活中的“多余的人”,才有了笔下《叶甫盖尼﹒奥涅金黄》、《奥勃洛莫夫》中的主人公和《当代英雄》中的皮却林;屠格涅夫和车尔尼雪夫斯基因为“发现”了平民革命运动中的“新人”,才有了笔下《父与子》中的巴扎洛夫、《怎么办》中的拉赫美托夫;高尔基因为发现了无产阶级革命斗争中具有生命力的萌芽,才有了笔下《母亲》中的巴威尔和他的母亲……
一个民族的艺术,应有资格自立于世界艺术之林,以它独具的特色,闪出光辉灿烂的光芒而自豪,那么一个艺术家就应以他独特的风格和创造,博得他人的尊敬。
发现,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又是一项艰巨的事业。罗丹说过:“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不到生活的旋涡中去航行、观察、体验,自然发现不了生活的金子;即使天天泡在火热斗争中的人,生活在特殊环境中的人,也不见得每人都有一善于发现的眼睛。几乎同时获得的创作生命力,为什么有些人那样旺盛,有些人却是那样脆弱?难道原因不正是在于“发现”二字吗?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创作的生命在于发现”。
宁泊傲的这些观点说得很透彻,我不必再赘述。对于写作的人来说,发现生活、感知生活,并善于提炼、勇于创新,是十分重要。
11、小说的人称设计
小说分第一人称小说或第三人称小说。基本没有第二人称小说,因为第二人称小说,实质上也是第一人称小说。不可能用“你”一贯到底(在散文中会偶尔出现)。为什么要慎重选择人称的表现形式?第一人称小说和第三人称小说各有什么利弊?初学的人一定要有所了解。
人称问题,说到底,是小说的视角问题。是谁在观察社会、是谁在思考、是谁讲故事?第一人称小说,是我在观察、我在思考、我在讲故事。第一人称小说,限定了小说的结构一般是“流浪式结构”,只有一条主导脉络,一件一件故事写下去。这不妨碍使用、夹叙、倒叙等方法,但是很难再使用其他人的视角展开观察。第三人称小说,隐藏了我,但不等于没有我,我是一个个的“他人”,几个人在观察、在思考、在讲故事。他们的出发点不同,立场也不一样,语言表现形式也不一样。第三人称小说更加超脱,显得收放自如,可以夸张,放大描写部分,让小说显得生动活泼。第一人称小说,写好了,能够深具思考性,那种对事物的穿透能力非常强,更能震撼人心。现在,小说改编电视剧很普遍,往往影视作品的感染力优胜于小说,但是,唯有那种像卢梭的《忏悔录》那样的小说,影视作品不能胜出,因为,在最深刻的“我”的表述中,往往是无法用“形象”去表现的。
根据小说特点,选择人称的表达方式,是必不可少的基础设计。
12、需要注意的其它问题
网络小说,有一点儿像电视连续剧,人们切换频道的思考往往只有几十秒钟。一个读者,来看你的小说,看一眼,没劲,再点开连接,再看一眼,还没劲,基本上就会溜走了。很有耐心的读者,会再看几处。如果点到的恰巧都不吸引他,那他再也不会来看你的小说了。怎么办呢?小说也不可能没有衔接部分,那么长的故事,不可能每一页都留住读者,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写你的,要耐得住寂寞。有朝一日,读者发现你的小说还可以,会回头来连贯看的。好酒不怕巷子深,我就是经常在很久以后,才发现某位朋友的好小说的。
为了留住网络里的读者,在具体的写作中,请注意几个细节:
△开头要吸引人:不要太过冗长,要很快进入故事当中去;
△语言要有特点:语言有特点,读起来很新颖,就愿意看下去;
△故事要有理由:让别人渴望读下去的,你必须给他以合理的理由;
△尽量回避无关痛痒的对话:对话本来很重要,但是在网络环境中,你若设计了一个长达几页纸的对话,一定会吓跑读者的;
△忌讳大段大段的对风景的无意义的描写:风景写好了,能够增加小说的美感,但在网络上,风景描写得太长,容易使结构坍塌,让人找不到方向感;
△故事不易太曲折:推理性太强、故事太逻辑化,会让人感到很累,阅读时间跨越太长,往往想不明白曲折的本质;
△语言风格最好平易近人一些:网络上看文章,和在纸媒上看文章感觉不一样,太唯美、太严格,其实并不叫好。就如我的这篇文章一样,我已经缩而又缩了,大家一定还是感到很累,相同内容的这样的文章,仅这四个章节,就可以扩大成一本很厚的书。这是因为阅读习惯不一样,因此不可过于拧枉读者的习惯。
关于小说的写作,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思考,在这里只是写出一点点。我不是文艺理论家,更不是专业作家,那些书本上的东西,并不十分看重。我其实经常很困惑。在现时代,很多理论都如同废纸。郭敬明的《最小说》每期发行500万册,根本靠的不是质量,而是运作。市场经济下,许多文艺规律在金钱面前失效,更多的是要“迎合”市场的需求。浮躁的社会,给了我们浮躁的文学;快节奏的社会,给了我们快餐文学;庸俗的社会,给了我们低俗的文学;这些,都不靠理论的支撑,靠的就是一种社会感觉。它,合理吗?我们总在问。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的去思考“合理性”的命题,要尽量把一些事情想得通畅一些为好。
不论怎样,我不愿看到糊里糊涂的写手。中国未来的文学天地里,一定会有新的幼苗拔地而起,它们会是积极的、进步的、经典的、符合全世界先进文化潮流的,同时也是有文学技巧的。在小说创作的世界里,大作家与小写手同样重要,能够坚持写出自己的特色,在小写手的天地里,也会是阳光灿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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