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中国的文坛上“鬼才”越来越多。请不要误解,我所说的“鬼才”,是那种“鬼异”之才,“鬼怪”之才,“魔鬼”之才,也就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鬼精灵般的天才。我丝毫没有贬低之意,而是带着一种欣赏、一种惊奇、一种诧异的心情,去研读那些“才子”们的作品的。只是我很愚钝,尚不能读懂一些“天才”的“才气”。就像清晨来到一条山涧小河边,那雾雾嶂嶂的河水上方,总是漂浮着一些“瘴气”,你不知道它从哪里升起,也不知道它会飘向哪里,只是隐约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它天然地、倔强地、带着一种灵动的气息顽强地存在着,让人欣喜,也让人忧虑。我尚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当今的文坛怎么了,既是一个“坛”,这“坛”就会有许多传统,换言之,传统沉淀了这个“坛”,有人想一夜之间打破传统,你说,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经验告诉我,任何的“坛”都不是“神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就是说,谁也统领不了任何“坛”,文坛、影坛、诗坛、画坛、歌坛、书法坛……就连神坛都不会真的是“神坛”,连神都在“演变”。凡是叫“坛”的地方,其实都迷信不得,不能“演变”,也就不称其为“坛”了。所以,我喜欢新鲜空气吹进任何的“坛”,犹如想看新电影一般。“坛”就是一场电影,匆匆过客之多,让这场电影永无落幕之时,倒是演绎这场电影的人,什么角色都有,有高大的、有卑微的、有昙花一现的、也有跳梁小丑似的……不到落幕时分,真的很难看清楚呢。
一个80后的“天才”,出版了一种杂志书叫《最小说》。我因为弄不清为什么会叫“最小说”,因而购来一读的,据说,此杂志还非常火,年轻人很是喜爱。我拼力使自己“年轻化”,试图去接受“新事物”,书设计得很精美。读这本书,就像是看美丽的风景,每一招、每一式,都给人一种清新。但是,如果你流连在这本书里,你会感到自己已经不属于“人间”,好像在虚无缥缈之间腾云驾雾一般。据说年轻人就是这样,在火一样的青春和迷一样的人生幻想中沉醉,身边漂浮的都是那种缓缓的“瘴气”,迷一样的“瘴气”,如梦痴语般的“瘴气”。尤其是女孩子,可能会被美丽迷倒,生活中如果都是如书中的描写那样,在“咿咿呀呀”的误解与矛盾中度过,可能太过幸运了。只可惜,在我们今天的社会里,只要你闯荡上一阵子以后,你是一定不会去充当书中的诸多“林妹妹”的。
文图之美可以令人欣赏,欣赏之余却会被那种不严谨的文字所误伤。尤其对青少年来说,许多文字让他们神魂颠倒,于是派生出许多“网络语言”般的梦话。用词不当,语法不通,变成一种时髦,让古老的文坛为之捏了一把汗:中国的语言文字如果这样走下去,真是不知道会走向哪里。《最小说》,从它的名字一问世,就开始了对传统文字的挑战,让阿哥阿姐阿叔阿姨阿爷阿奶们很费解,年轻的文字年轻到了连小学生都不如的地步,你说,这文字还有意义吗?
我真是很迷惑,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落伍到连最基本的“最”字都听不懂得地步。在中国的语言文字中,“最”字是十分常见的。有人说,决大部分形容词和副词,都可以用“最”字再度修饰,如,最大最小、最好最坏、最前最后、最快最慢、最红最绿、最亮最暗、最冷最热、最咸最淡、最高最矮、最长最短、最鲜艳、最可爱、最顽固、最卑劣……“最”能够形容的事物很多很多。还有许多名词,也可以用“最+形容词或程度副词+的”组成的合成词组去修饰,如:最大的财富、最快的船只、最贵重的礼物、最美丽的幻想等等。而唯独,我们不能用“最”字直接放在名词前面,那样使用,在小学生作文里都是明显错误的。你能说最毛巾、最白菜、最汽车、最月亮么?肯定不会。
而我们文坛的新秀,就能写出最不逻辑的语言。《最小说》,你能理解说的是什么么?是最小的小说,还是最纯正的小说,还是最小的人的小说,还是最不通文理的小说?总之,拿起这个题目,就让我感到,这是一本无视于中国语言习惯的书,是新新人类在一个百无聊赖的环境创造出来的“嗯嗯啊啊”无病乱痛的乌合文字。不过,我也并不担忧,也可能这是一些文字改革家的新创造,以后的中国语言会变得使逻辑的人无法阅读的非逻辑的语言形式,会产生出一些“会写天书”的语言大师呢。
我迷惑,我无奈,新新人类在文坛上真的会走得很远吗?抑或是一时的喧嚣,热闹过后还会有理性的回归?总之,我不相信这些文坛“鬼才”,能够统领未来的文坛,如果是那样的话,灿烂辉煌的中国文化,就不会流传几千年了,就不会直到今天还能让理性的文人仰望其高深而自叹不可及了。
文坛重的是文字,断不可“买椟还珠”。如果只留下美丽的外壳,而把中国语言文化的最精华处还给古人,那会是多么愚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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