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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是稀缺资源吗?按基因差异看,或许算。从制造漂亮孩子的交易到嫁入豪门的名伶,似乎也佐证了这点。确实,美丽的人可能更有机会婚配有钱人,当然重要的还在于美与金钱的匹配能有多稳定。
如果美丽的人挣得多,或许会被直观归因到那些人可能也很聪明,可如果丑人挣得少,能因为笨人都丑陋吗?未必。是“干粗活变丑”,还是“丑人干粗活”?调查结果是,最好看的1/3要比普通人多赚5%,而相貌最差的那1/7则少赚了10%。按汉默麦希在《美丽有价》中的计算,漂亮女性美的溢价是8%,而丑陋的男性则是-13%(当然他们可以用额外的1年半教育或5年工作经验抵消这个惩罚)。这其中原因何在?汉默麦希说,假设只有甲乙两家公司,所有可雇佣劳动力一半来自A家族一半来自B,甲乙秉承美丽的普遍标准(都认为A比B好看)与相似偏好(喜欢漂亮的人),结果怎样?甲乙会争相雇佣A。那么将A分配给甲或乙的规则不是靠“排队”(巴泽尔,1974),而是对A支付溢价,这个额外成本正好与A为雇主提供的额外满意度等价。如果A和B工作技能无差,那么支付A更高成本的公司怎样在商业上匹敌对手?汉默麦希以格林斯潘为例,他曾领导一家女性为主的咨询公司。当被问及为何招聘多是女性时,他的回答是,其他雇主对女性的歧视(使得雇佣女性更便宜)让他的公司更有利可图。那其他公司如何与(放弃相似偏好的)格林斯潘竞争?统计数据给出的答案是,那些相貌好的雇员从顾客(的相似偏好)那里拿回来更高的销售量和利润。同样地,漂亮CEO的回报亦或如此。雅虎梅耶尔更好的标签,或许不仅是“我来自谷歌”也更有“美丽”。
多数社会会保护那些处于不利地位的人群,通过立法或政府采购(受保护者有优先权)。保护丑人的支持者认为,丑人的处境与历史上的黑人有相似性,逻辑相通。既然公共政策保护了一组弱势人群,为什么不保护另一组呢?而反对者认为,保护那些不利境遇的人始终意味着多数普通人利益受损,因为对丑人的额外保护可能降低了其他人的工资或就业机会。不过,如果受保护者的不利境遇正是由于大众的相似偏好所造成,那么由大众承担保护成本似乎也理所当然。按汉默麦希的观点,实际上,丑陋的人因相貌遭受的损害并不会因为法律和行政保护而真正免除。从经济的角度,一种更可行的办法是尽量保持低失业率。当劳动力紧缺时,雇主就不大能依从他们和顾客的相似偏好对雇员相貌挑三拣四,同时还可以水涨船高地让丑人从更高的平均工资中额外得益。即使低失业率不可能长时间保持,人们的偏好也总可以一定程度地改变。
特定条件下,富裕可能普遍存在吗?那些金钱匮乏的人要如何保护?如加尔布雷斯所言,根治“大规模贫穷”是人类长期以来的共同难题。与前类同,对付贫穷的有效途径,是提高社会的整体福利,而非压制富人或过度干预分配。不过美丽和富裕也确有不同,美的重点未必尽在投资回报率,更有经济之外的愉悦,也就是,漂亮的人会更快乐。埃德温·罗宾逊笔下的“理查德·科里”,这位吃子弹的富人的苦其实痛到了骨子里,幸福于他只能是身后事。不过在漂亮这里,答案正相反。或许如多萝西·帕克所说,“美丽固然肤浅,丑陋却更能深植人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