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虫二

几天前的一场饭局，70后投资人朱啸虎打断了60后创业者王学宗的项目介绍，说出了那句刻薄的毒舌，“我不投60后”。

隔着遥远的朋友圈，我们都能感到那一刻朱啸虎的冷酷和王学宗的恓惶，而这个貌似决绝的表态又被现场的两个特定反应所放大——满桌的80后纵声大笑，70后沉默不语。

事后的朱啸虎仍然嘴硬，“最讨厌认为自己什么都对的创业者”。不过在“年龄歧视”的敏感话题下，他的大嘴注定没有腾挪的空间，这才有了后来那条自说自话、疑似剖白的朋友圈：感恩创业者，要和创业者做一辈子的兄弟。

这正好印证了那句话，最残酷的不是真相，而是说出真相的方式。

在创投圈里，投资人和创业者这对欢喜冤家，本质上都是资本的奴仆：前者甩甩毒舌，后者拍拍马屁，大家场面中人，心照不宣，点到为止。

关于那句扎心的毒舌，数据其实站在朱啸虎这边。

2012年的一次调查显示，34岁以下创业者的比例持续攀升，而35-44岁以及45岁以上创业者逐年减少。

IT桔子今年的数据是，30岁以下创业者高达78%。那些曾经的60后和70后，要么功成名就，要么激流勇退。

而朱啸虎之所以这么说，也与其投资理念一脉相承。他曾说过一句话，“不看那么远，只看6个月”，这导致了对创业者的模式化二分法，速成的心态甚至超过了创业者。

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者也与其直截了当的性格有关。

他曾经见过一个北大学生创业者，聊完商业模式后故意激将，“你这个市场不大啊”，结果深感受辱的对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但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朱啸虎显然是失态了。他错的不是阐述事实，而是既不发表建设意见，也不让对方把话讲完，只是瞬间把热闹的饭局变成冰冷的生意场，难免不被贴上标签。

在政治正确这点上，朱啸虎的毒舌远及不上有些“创业大师”的毒奶。

几个月前，某位一炮而红的00后CEO曾经一脸不屑地指摘：“三四十岁的老一辈企业家不太懂互联网”，有知名“创业大师”马上励志地在微博回应：“个人觉得压力山大，长江后浪推前浪，世界未来一定属于00后，加油！”

当时不少人直言被“恶心坏了”，认为替一个不着四六、净耍小聪明的小孩子站台，给年轻人树立了坏榜样，简直是一种伪善。

其实，毒奶对于妄自尊大者是比谩骂更有效的回怼。

他另有一句话给老实本分的创业者，“创业是阿猫阿狗干的事，那哪是人干的事情，如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建议大家不要创业”，他所谓的心理准备，大约也包括遇到毒舌类型的投资人吧。

我们不排除朱啸虎在饭局上的毒舌是一种对方没能正确理解的反向励志，但更大的可能恰如王学宗所说，朱啸虎对C2C的偏爱超过了对B2B（投资策略）的了解。

明星投资人正在不自觉地引领着创投圈的风气，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创业圈终究不是金句试炼场，也不是互撕擂台，那位60后创业者最霸气的回应就是把事情做好，因为投资人的词典里不管藏着多少毒舌，绝没有“与金钱为敌”这一条。

编辑：新吾   实习生：李忠利  校对： 郭利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