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出山

　　在厨房煮饭时，我听到收音机里约瑟潘夫人正在接受访谈，谈的本来是近日“欧盟议员选举在法国的公开投票”过程和结果，忽然听到她严肃指向“代孕母亲”这个“又时髦又科技的妇女权利”。

　　约瑟潘夫人学哲学出身，之后做老师，写书著作，数量不少的论著显示了她是个“女权主义者”的真面目。“女权主义”概念虽然各国各民族解释不一，但似乎都离不开“做一个女人应有的权利”吧，“女权主义者”应该是“为女人争取权利的努力者”吧。可现在约瑟潘夫人语气严肃地强调：错！女人并不就应该具备一切权利！

　　约瑟潘夫人特别对“代孕母亲”在欧洲和在发达国家先行、现在正逐步演入全世界的“女人权利”尤为反感：如果生为女人就“应该”成为母亲是“女人的权利”，即使这个女人无法生育，她也有权“购买另一个女人的肚子”？这样的权利实在太过荒谬！

　　女人是否生育和对生育的“负担”，最近法国有一单官司公开在大众眼前：三年前随丈夫在韩国工作的法国女人维罗妮卡·顾岳带两个孩子返回法国度年假时，被法国警方拘捕。事因她留在韩国的丈夫让·路易发现自家食用冰柜藏有两个死婴后报警，夫妻俩开始表明不知死婴来源，经DNA检验这些婴儿是顾岳的骨肉，在丈夫完全不知情下，妻子把刚出生的孩子处死。

　　和一切杀人案一样，这案子先是引起全法国震惊，婴儿的母亲立即遭逮捕。三年过去，随着医学、心理和司法调查的深入，法国人对母亲维罗妮卡、尤其对她丈夫和现有的12岁和14岁两个孩子……总之对他们一家深表同情。

　　人们对“杀婴妈妈”维罗妮卡最关注的重要问题是：为什么丈夫让·路易没有发现太太怀孕？2007年法国Stock出版社出了一本书《我没有怀孕》，它是对孕妇“抗拒妊孕的心理”的调查报告。真是不可思议，“隐形怀孕”在生理医学上确实存在。法国每年有800-2400个女人“患”给心理带来重大影响的“隐形怀孕”。这些怀孕女人没有正常怀孕的反应和状况，到六七个月还是腹部平坦也感觉不到胎动，她们当中有些继续服用避孕药，每月像月经似的排血，些微不适被医生当成尿道炎或肠胃病。连医生也诊断不出，她们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直到第9个月一颗3公斤重的生命哇哇坠地。

　　医生称虽然大部分隐形怀孕会正常结束，但对某些母亲确实产生不良后果，心理受到的突然冲击，使她们无法正常护理出生婴儿甚至“当作奇怪东西处理掉”。“自由法国”公民的“个人行为”很少是不被允许的，因此法国喜欢说自己是一个世俗的国家，不过对“怀孕12周以上的堕胎”、“43岁以上的人工受孕”、借肚生子、安乐死、同性恋婚姻等，大多数法国人坚持这些题目攸关伦理，至今未获法律上通过支持。

　　大家看到41岁的维罗妮卡在法庭上默默流泪。她承认杀死了3个初生婴儿。因为在“怀孕期从来没有听到过胎动心跳”，所以她“不认为他们是生命，只是自己肉体的延伸部分，没有负罪感地处理掉。”

　　丈夫让·路易是机械工程师，他以原告身份出庭以便在审理中能作出对妻子有利的证词，他表示“将全力医治妻子的心理紊乱”，对有可能终身监禁和十年监禁的审判结果，他十分担忧，“我支持我所爱的女人，她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们等待和她团聚。”这天顾岳家的外公、外婆、奶奶全都出庭，“我们不明白事因，不过我们原谅她。”共同为维罗妮卡撑腰。

　　女人的权利。如果维罗妮卡通过心理医治后终于明白她处理掉的不是“自己肉体的延伸部分”，而是生命，今后她怎么和活着的两个儿子继续相处？既然都是她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