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零零后》的教育心理学分析及青春期教育

----同时写给少女辰辰和青春期的孩子们

撰文：教育心理学讲师陈荔茹

在纪录片《零零后》纪录了一位15岁少女辰辰从幼儿到少女的成长历程。15岁少女辰辰是一个让妈妈担心的孩子，她不愿意在现实中和人沟通，但在虚拟的网络能够打开心扉交流。她感到现实世界人们都带着面具，在她的卧室、枕头都藏着锋利的刀具。辰辰过度缺失的安全感和过度的自我保护，我建议她最好进行心理咨询，解开心理的根源，这些过度的自我保护不利于辰辰未来的社会性发展和人格发展。但我最想和辰辰、和大家说的并不是这部分，而是辰辰对朋友、对生命的理解，以及这份理解来自哪儿，她遇到了怎样的机遇，但同时又遇到了怎样的困境与危机，辰辰又该如何面对和自我超越。

       辰辰在幼儿园的时候只有一位好朋友，她对这位好朋友非常信任和依恋。辰辰在幼儿园开始就显示了她的安全感和人际信任不足，从辰辰的叙说里，她对朋友的定义、要求都比较高。虽然暂时来说她的人际交往、社会性发展是有些让人担心，但一个少女对朋友的定义做出高的要求，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滥交。同时对朋友的定义要求比较高，也显示出一个人对生命、对生活品质是有追求的。所以我们认识一个人、了解一个人要全面和客观，凡事都有正反、利弊的两面，我们要学习的不是简单判断对错，而是怎样更全面地把握平衡。

       辰辰让妈妈不能理解和担心的是，辰辰对长生不老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她说：“如果我长生不老，我就会看着我的朋友们老去和死去，那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思呢？”一个青春期少女进入对生命的思考，虽然是悲观的，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的，但在一个生命自身的发展进程却是意义非凡的，关键是教育如何认识他们、引导他们。

       如何引导辰辰我会在后面叙述，我先分析辰辰在青春期对生命、对朋友的认识的潜意识心理根源出自何时、何处，这是幼儿教育结出的果，但同时也是未来的花。如果辰辰在成长中没有得到点拨或她自身的努力，这朵貌似悲观的花就可能会发展为悲观压抑的个性，影响她对生活、对人生的态度。

       幼儿园让辰辰和几个孩子自发地、自由地玩过家家游戏，没有成人的参与和干预，他们每天在花园里打发着童年的光阴。当荧幕播放他们游戏最后的几幕时， 和辰辰合作的小伙伴在游戏中看似随意、简单，但实际却意义非凡的对家庭、对生活、对人生的理解震撼了我。过程是这样的，这个小男孩在过家家里扮演爸爸，辰辰扮演布娃娃的妈妈， 小男孩打完电话后对辰辰说：“我要去看房子。”然后他就表演离家的样子了，走到花园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辰辰说“我要出差，要过一周才回来。”这时辰辰还在为小伙伴要去看房子的情节做反应，抱着小布狗送爸爸出门，可小伙伴已经迅速加快了情节，在花园里，他突然又回头说他要出差了。辰辰的反应就是对爸爸说，小布狗会等爸爸回家的。可小伙伴一出花园的小门，又立即回头对辰辰说：“我可能还要办其它事，很长时间都不回来，等我回来了，你就把我埋了吧。”

       看着孩子在短短一分钟的情节表演，尤其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我被震撼了。这个过家家游戏他们每天都在玩，我相信孩子的整个身心都投入到角色里了。小男孩在一分钟里的表演，是他对家庭、对人生、对生命的朴素的、灵性的理解-----我们每天重复着、忙碌着相同的、但又不相同的生活，而无论幸福与否、快乐与否，最后我们终将分离。生命会死去，这是必然的、唯一的结局。

孩子自发的艺术和游戏，用最朴素的表达，演绎了人的一生，这是艺术与游戏作为载体的本身而实现的使命。而孩子在这个载体、这个互动中，展现了他们朴素但又直达本质的思维力。这是教育所要重视的、认识的、珍惜的，因为儿童精神就是生命力的本身、学习的本身。

         作为研究心理与教育的人，我时常观察我的学生在自由创作表演中的天性。我专注地看着荧幕里的孩子来来回回时，还没有完全理解他的表演，但当他说：“以后你把我埋了吧。”那瞬间我全部理解了他所传达出的内容和精神，同时也被他的演绎所震撼。作为一个观者都能被震撼，我能想象那瞬间同在剧中、早已融入角色的辰辰内心更加震撼。但这种震撼却以潜意识的方式，播种在了幼儿辰辰的心灵。只是震撼并没有发生在幼儿时的显意识，这个潜意识的震撼像种子一样，在辰辰的成长历程里慢慢地开了花，所以她对活着的理解、生命的理解，让妈妈感到太独特了。

         少女辰辰好像显得并不快乐，或许与她的安全感有关、自信心有关，这些暂时我还不能了解。但关于生命的理解，还有她希望远离人群成为一名动物观察员的理想，是我能给到的建议。

         辰辰，你对长生不老的独特理解，来自幼儿游戏中优秀的小伙伴带给你的潜意识的启迪。因为这份启迪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所以才能在你的成长里、你的生命里开出了花。只是你还没有成长起来，你所学习的、经历的还很少，你还不懂欣赏这朵花，帮助这朵花迎着阳光去生长。这朵花目前更多带着一些忧伤，甚至可能还有些悲观。但不要紧，没有比生命开出自己的花更宝贵的历程，因为能开花的生命，都具有强大的内在。建议你带着疑问、带着探索，在生命发展的路上不断前行，而不是把现在所认识到的、理解到的、感受到的就以为是答案、是终点。就算花朵有些忧伤，但只要你坚韧、顽强，迎着阳光努力生长，在未来的历程中，你会看到这些花结出的是属于你自己的生命的果实。

         你希望成为一名动物观察员，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理想，但不要因为逃避人群而追求这个理想，这会削弱你实现这个理想的力量。怎样学会和人群相处是一个慢慢学习的过程，不要因为有困难，或人群并不完美就完全否定了与人交往，绝对化思维是有害的，尤其伤害的是自己。另外和你分享我在动物生存进化观察学习、动物心理研究学习中的巨大收获：人类的发展离不开对动物的研究，如果人类没有发现这点，甚至完全扼杀动物的生存，人类也会在地球、宇宙消失。动物观察与研究会在非常广泛的层面促进人类的发展与进步，这在过去、现在与未来都会一样。希望我的学习分享，能鼓励你用更加积极和宽阔的态度拥抱自己的理想！拥有理想的青春是壮美的，无论将来是怎样的人生际遇，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永远不能忘记的、磨灭的是青春的理想！

        最后建议辰辰和更多青春期的孩子们，生命与人生都是无止境的，等待着真诚、用心的人们去发现、去探索探索。在每一段历程中，我们或许在无意间已经打开了认识世界的门， 但却没有意识到这是探索的门，代之的却是情绪、情感或观点、看法。所以能够自我觉知、自我超越很重要，这样才能让我们超越个人因学习和阅历的不足，而带来的负面情绪和错误的态度。迷惘的是青春、热情的也是青春；探索的是青春，容易感到挫折的也是青春。总之青春是一个多面体、矛盾体，同时也是一个具有无限可塑性、发展性的历程，关键是把握正确的态度，还有永不止步的学习、思考和勇敢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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