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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晒旧文:梅里杂记

(2007-02-01 2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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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温泉至雨崩,海拔3000多米的山路,雨,湿滑泥泞的路面。

背着70升的登山包,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平日引以为豪的体力似乎在和我开玩笑,每走几步就开始气喘,提醒我这是在高原。

身上的湿气不能通过一次性雨衣释放出来,很难受。这该死的天气!

在雨季来云南,是一大错误,在雨季来梅里,是错上加错。但是雨季的云南却是别样的闲适和空旷,游人稀少带来的后果是机票和旅店的惊人折扣,以及在摄影时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冲着这一点,我心里还是很平衡。

虽然一直不能奢望能够一睹梅里主峰卡瓦格博的风采,但是既然上路了,胃口也就已经被掉起。

昨天翻过白马雪山时,天气尚好,能够看见一连串绵延的雪峰,心里很是感动。在欣赏过海拔4000米左右的高山杜鹃后,老天爷开始和我们作对,雨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越野车雨刷的摆动无疑是在折磨我们脆弱的神经。

果不其然,即使车过德钦之后,天色再度放晴,等到我们抵达飞来寺之时(这里是观赏梅里主峰的最好地点),只有满眼的云山雾罩,让人徒生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感喟。

在飞来寺藏民的家中,第一次看到了卡瓦博格“日照金山”时的照片,辉煌得一塌糊涂。一再叮嘱导游阿布明早叫醒自己,然后在酥油茶余香中幸福地入睡。

夜里被雨声惊醒,很大的雨声。无可奈何地再度沉沉睡去。

在飞来寺到温泉村途中,我第一次跨过了澜沧江,第一次看到了罂粟花,在恍惚中开始今天的徒步旅程:60里山路,约10个小时的自虐行程。

 

 

从西当温泉到雨崩村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原始森林。森林里有一条小路,是由人步行和马帮通行的必经之路。森林里多是挺拔的松树,时而有松鼠出没。森林看似平静,实则暗含着凶险。去年,一位马来西亚的女子在雨崩一带失踪,当地人估计很可能就是迷失在这片森林里。但是只要沿着这条路前行,不要被身边的美景所惑而偏离的话,就绝对不会迷路。爬行上升的过程是痛苦的,不堪回首。记得在林子里还看见了一片一片的雾气,朦胧而美丽。莫非这就是古时候令北方人讳莫之深、谈之色变的瘴气?

远处,忽然出现了玛尼堆和经幡林,我们已经抵达此行的最高点——垭口。在垭口的茶棚里,我们和老板阿亚寒暄几句,喝了壶温暖的酥油茶,在火堆旁烤干了汗湿的衣服。阿亚热情地邀请我们住他家,就在上雨崩村与下雨崩村的山路上。

然后是一连串令人欣喜的下坡,我们一行人在歌声中一路狂奔而下,令一帮骑马上山的游客们侧目而视。

不多时便抵达阿亚家,藏族木楼,两层,客厅非常宽敞,窗外即可看见梅里主峰,真是绝佳的地点。

在这里遇见一个来自昆明的摄影师,已经在村里蹲了一个多月,和主人们同吃同住,已经非常熟识。但是这位摄影师很酷,和我们话不多。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冰镐,说那是1991年在梅里遇难的中日登山队的遗物。我摸了摸冰镐,沉重,锈迹斑斑,色泽昏暗。

 

 

稍作休息,我们前往神瀑。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雨,对于我来说,穿不穿塑料雨衣真是两难选择,穿上则不能出汗,潮湿难耐,不穿则衣服很快会被打湿,在高原上感冒也不是闹着玩的。一路上先下坡后上坡,非常耗费体力。

一小时左右的山路之后,开始进入一个较为平缓的河谷。抬头,云雾中雪峰依稀可见。倾耳,山涧中的雪水肆意流淌,委婉动听。看见了很多牦牛,藏区的牦牛项下都挂着一个铃铛,声音沉郁悠长。在路过下雨崩村时,村民见了我们都热情地招呼,高原红脸庞上的笑容真挚而亲切。

开始看到满眼的经幡,经幡下随处可见翡翠、宝石、黄金、白银质地的手镯或者其他首饰,这是转山的藏民们供奉在这里的。对于生活水平不甚富裕的藏民来说,他们真的是把自己最值钱的财产供奉给神山圣瀑了。

在主路旁,我发现了无数的高山蚂蟥,大的约有四五厘米长,活动异常灵活,见缝就钻,令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这些地方宿营的话,一定要防范蚂蟥的骚扰。

在抵达神瀑之前,首先看到了冰川。冰川的冰舌一路延伸而下,似乎就在路边。冰川的颜色并不纯净,听导游说,雪崩最可怕的地方,在于雪中夹杂着大量的石头,而我们看到的冰川上有一层新雪,这说明在几天之前就发生过一次雪崩。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瀑布,都是雪水汇集而成。突然间导游说神瀑到了。抬头看见两条瀑布,都是从很高的岩壁上纵身而下的。左边一条便是神瀑了。这里的瀑布与其他地方瀑布的一大差别在于,由于水量并不是太大,而且雪山中风力较大,因此瀑布的水流并不连贯,而是随风挥洒,就像一片水雾潸然而下,如梦如幻。同行的一对夫妇热血沸腾,钻到瀑布底下去接受了一阵洗礼,出来之后感喟万分,说站在瀑布下面看着水流朝自己身上冲来,其冲击力犹如利剑,让人震撼和警醒。

 

 

从神瀑返回的路上,非常疲惫。即使补充了若干碗酥油茶,也只能慢慢往回挪。于是有了更多的时间观看路上的风景。来时和返回路上的风景,由于心境和角度的不同,居然风格迥异。梅里是如此的美丽,但是当地藏民的生活也确实艰苦。作为自助行者,我们固然希望这里的风光维持原样最好,但是作为当地的百姓,他们希望通过改造环境来提高自己的境遇。用经济学的术语来说,这的确是一种交替(trade-off)啊。

在快回到阿亚家的山路上,我蓦然回首,居然发现天边的雪峰清晰可见。云雾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金字塔形陡峭并且遗世独立的雪峰伫立在眼前,圣洁而伟岸,让我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相机在导游身上,导游已经回到了阿亚家,我没有机会拍下这美丽的风景,但是这却使得我有更加充分的机会与雪峰之间进行心灵的沟通。

从发现雪峰到雪峰再度被云雾掩盖,大概也就四五分钟时间。然而这短短的一瞬,也许将注定我和梅里的情缘。我一定会回到这个地方的!

回到阿亚家,我和导游发生了争执。导游说刚才我看到的雪峰不是卡瓦格博,但是我从雪峰的形状上一口咬定是。后来一想,管它是不是呢,能够在雨季看见太子十三峰的任何一座,已经是难得的机缘了。

 

 

晚上吃饭时,有一位游客建议我们第二天早上去大本营和冰湖。但是由于体力原因和时间限制,未能成行。为了弥补这一遗憾,第二天早上返回温泉之前,导游带我们去了一个高原草甸,这也是去大本营的方向。这里的风景和神瀑又不太一样。雨水冲洗过的草甸上云雾缭绕,草色青翠欲滴,草原上散布着浅紫色的野兰花,在露水的掩映下散发着幽暗的香气,令人迷醉。远望雪山下的雨崩村,在大片的绿色中分布着少许白色的木屋,炊烟袅袅,耳边充盈着牦牛的铃铛声。天际下彩色的经幡随风飘扬,雪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原生的大树千姿百态,幸福的鸟儿们肆意歌唱。何止胶卷不够用,我的眼睛都不够用!

 

 

从梅里归来之后,忽然在报纸上看见一位年轻教师在明永冰川附近坠入澜沧江中,而且恰好就在我们从那里路过两天之后。在痛感生命无常之余,又禁不住换一个角度进行思考,作为一个诗人,在神山之麓,在大江之畔魂魄兮羽化归去,这难道不也是一种机缘吗?

梅里无处不在。回家后不到一个月,我又从各种报刊上瞥见了卡瓦格博的雄姿,月亮湾的秀美,以及白马雪山上的惊艳。在这个全球化和信息化下媒体无孔不入的地球村里,要找到一块静谧秀美的空间让心灵诗意地栖居,真是越来越困难了。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今天,我们似乎已经迷失了我们精神和灵魂的依归。

怀念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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