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nly on the road you begin to understand
Africa.

The stories between sky and
land.

The songs among trees and
bushes.

The colour of the earth.

The path you take and the people
you meet.
在美妙如浪涌般的流畅颠簸中把着方向盘,腾出手来看看表:凌晨五点。
远方地平线,山阴云涌,四野风起。
一场宏大美妙的日出交响正在孕育中。
NJOGO和RONDU在吵杂的收音机音乐声中大声聊天嬉笑,SOLOMEN蜷缩在后边堆满行李的卧铺上睡着了。清脆的鸟叫声伴随爽脆甜美如冰激凌的新鲜空气,一并灌入半开的车窗。
清澈的月色照亮车头前的泥泞道路,黑黝黝的灌木丛中两条隐约可见的车辙。这条路不知走过多少遍了,但永远不是同样的那一条。马赛马拉今年荣获各大热门野生动物观光地“烂”路排行榜榜首,却只是如同给这个世界猎游观光首选地颁发了“风范大奖”。行在这样不可预测的“野”路上,才真正沾到一点点SAFARI的玄妙气味。
这是一条莫测变幻的通道。多少非洲灌木丛里的篝火和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必须这样开始。
拐出灌木林,前面是TALIK马赛村。视野豁然开朗,一轮圆月朗朗挂在墨色渲染的天空,矮矮的泥屋窝在凌乱的篱笆墙内,晨炊的烟火,牧羊犬的吠声和牛铃的格隆格隆。马赛人的清晨,总是在日出之前就开始了。
车头灯晃过村口一个卑微的铁皮房。我惊讶地看到矮矮屋檐下,凛冽晨风中蜷缩着身体的一小堆人。“他们在干嘛?”我扭头问。“这些马赛人在等第一班玛塔图(小中巴车)”,NJOGO边回答边一手拽过搁在外套上,由几根线外接的一个破喇叭,将“砰砰”作响的音乐声调小一些。他已经完全放心把这大货车交给我,一双赤脚搭在前台上,随着收音机打拍子。确切地说,四点半出发时,刚刚认识他。
“我叫NJOGO”,他说,一手接过我的包包,甩到后面的行李堆上,一手发动车子。
“我叫尤妮斯”,我大声说:“早上好!”
刚刚开出不到五十米,他扭头看看笔直坐在中间的我:“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
“夜里在这样的地方。”
“马赛马拉?!怎么会?!”
“夜里,我的意思是说,非洲的夜里。”
“没有什么原因让我怕,跟着像您这样一个很可靠的人。”
他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车:“你来开吧!”
“咦?我吗?真的吗?”他已经从那边下车。
我发动车子,最近跟大货车特别有缘。非洲的大货车,跟星空荒原和崎岖长路相互为伴。
他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比起内罗毕恐怖的交通大堵塞和横行霸道的”玛塔图“,这没有路的荒滩和灌木丛,这样清朗如灯的月色,是真正的无障碍行车。高高坐在这辆MADA
HOTELS去内罗毕采购的大货车上,轻松挂在五档,清早三点三刻爬起来的困倦只是藏在眉心后的一小点酸意。
我开始感谢迈克和摩西的省事安排。他们昨晚刚打听到有便车经过NAROK,便问我是否愿意搭乘,或者只有等到中午以后他们才有时间送我。
“什么车?”我问。
“去内罗毕采购的大货车”。
“司机是谁?”
“就是司机呗。”
“是不是可以信赖的人?”
“非洲人有谁可以称得上是可以信任的吗?”
犹豫片刻,我说,“好吧。”
他们此刻一定也是睡眼惺忪,刚刚起来,一杯热咖啡在手,着手准备榕树营地惯例的清晨热气球飞行。
伊莎贝拉今天带那帮芬兰人回内罗毕,没有MORNING GAME
DRIVE,一定还在河边的帐篷里睡着好觉。金和那帮韩国摄影师今天还是拍外景,马赛村的舞蹈。玛西和小女儿昨天下午就应该在内罗毕了,而安德鲁是BBC
K热门探险节目LONG WAY
DOWN真正的真人秀实践者,驾着比他的妻儿还贴心的摩托车,在一路南下去南非的路上。
而我在回去的路上,离开马赛马拉。行驶在被雨季变得面目全非的泥泞而又芬芳的土路上。没有路标和路灯的泥泞荒滩,只标记着熟悉的溪流和远山。黑荆棘树开着满满的奶黄色的绒球般的花朵,芳香着这个奇妙的清晨。
天空和大地占满眼睛和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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