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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我们的背后

(2013-09-16 09:3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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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我们的背后

——中篇小说《我们》创作谈

 

张爽

 

 

1

 

小说《我们》写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很多先它写出或之后写出的小说都已发表,只有《我们》命途乖张,文运诡谲。有时候,我甚至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篇小说,而她呢,也甘愿灰头土脸地躲在我电脑的老硬盘中。

《我们》不是我小说中的异数,也算不上“夺人眼球”的小说,因为在我并不广为人知的小说中,我的《西厢记》《众叛亲离》和《黑社会》收获的掌声要比她多,但我还是会在偶尔翻看《我们》时露出傻笑,那是只有“我们”自己才懂的笑。

我是个最怕给小说写创作谈的人,这等于让本就衣衫褴褛的人再当众脱一次衣裳,等于让一个人到中年的妇女在镜中展览自己的裸体。小说写出来是要给人看的,却没人喜欢听你小说背后再说一堆无关的废话,或看你故意伪装成痛苦的“思想者”或“拉奥孔”。一句话,《我们》这个小说,除了她是篇小说之外,她什么也不是。如果读者看她的时候不是皱着眉头,露出一副被人狠狠抓住裤裆的样子,会心处偶尔还能莞尔一笑或想想“我们”这群人为何这样好玩,我这篇小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2

 

我小时崇尚武力,爱习武功,对飞檐走壁、土遁穿墙一类的玄异功能充满幼稚的幻想;身材瘦小,却对街头暴力变态般迷恋;看到有痞子打架,总是心跳加剧,手脚痒痒。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我当时最大的理想是做个街头小混混,穿喇叭裤戴蛤蟆镜,有漂亮女孩追随,可以当街拥抱亲吻。我觉得那样的人生才足够精彩。

高中时曾尝试和学校一个最著名的痞子挑战,我幻想了很多让他臣服于我的情节,并不惜虚构一把莫名其妙的匕首来给我壮胆,并写进作文,结果引得学校保卫处一干人马来给我搜身。后来我们决定于某个月黑风高夜出去单挑,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带了六七个贴身保镖,或许他们把我当成了其貌不扬却身怀绝技的高手?可那时候的我,身子已经软弱得像根面条。如果不是因为胆小,如果不是因为体弱,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的花拳绣腿根本敌不过一个痞子的粗胳膊,我还真以为自己以后是个可以靠武力行走江湖的人。

人总是容易走极端的,我走极端的表现,就是小流氓没当成,结果成了个文学小青年。

年轻时,我做过无数个梦,写下过很多文字优美足以乱真的爱情故事,好像阅人无数,天生情种,其实是个见到女孩子就脸红害羞得一塌糊涂的人;我一无所有,却喜欢到处流浪,坐廉价的绿皮火车,烫流行的爆炸式,开从来没挣过钱的公司。我每天忧心忡忡,头发蓬乱,眼神忧伤,风尘仆仆的裤脚掩盖不住破绽百出的鞋子,被人骗了还到处宣扬那些骗子都是我世上最好的朋友……这都是我年轻时候真实经历过的傻事,憨头憨脑得像个傻瓜,又热情、坦荡、无知无畏得像个孩子。

更多的时候,我是个坐在家里的旅行者,是个武功废掉的武林隐士,是个在黑夜酣睡在白日做梦的流氓无产者。有人看到我办的杂志或我写的小说,说我是个大款,说我是个傻帽,说我是完美主义者,还有说我是个靠贩卖自己隐私“成名”小说家,也有夸张的,一个远方的编辑,他说我更像这个时代拿着长矛向风车挑战的“英雄”。

他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做什么“英雄”。我最想做的,不过是战场上走下来的伤兵,丢掉沉重的铠甲,用粗粝的绳索结一张网,在漫无边迹的大水中做个孤独的渔夫。在一个人的水深火热中,编缀支离破碎的故事,抚慰千疮百孔的人生。

 

3

 

高中时代的那次危险作文,实际上是我第一篇虚构的小说,它的名字我至今还记得:《一半是匕首,一半是鲜血》,有过文学阅历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来源,没错,就是王朔。

我一点不想掩饰对这个作家的喜爱,以至于第一篇虚构的文字就是对他拙劣的模仿。王朔独到的叙述曾深刻地影响过我的文字生涯,九十年代中后期,我写过很多带有调侃意味的短文,曾被著名作家浩然称为“京郊的王朔”。

搁笔十年,当我再次操练起小说,我发现王朔的影子仍然如影随形。我是个怀旧意味浓厚的人,2008年,当北京奥运如火如荼的时候,我开始写第一个中篇《认识几个姑娘》,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我同时在写着另一篇小说,就是《我们》。

最初,《我们》只是一个万把字的短篇,还没有写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搔首弄姿,得意洋洋,甚至迫不及待地就把她贴在“左岸”上,小说贴出来后,有人喜欢,也有人不以为然。喜欢的各有说法,不以为然的当然也各有自己的不以为然。有些人看了《我们》还写来了评论和读后感。

诗人宫白云在她的《“冰山一角”隐藏的空间》里说:“我难以表达对这篇小说的喜爱,没错的,这是我喜欢的小说,直面现实,裸露酸腐的身体,灵魂却私奔出去。我读的时候,感觉心在颤抖。‘我们’——老王,小康,框子,老歪,老孙,被作者一一拉出来晾晒。现实生活中的痛感与无力,在小说语言的狂欢中予以重构。‘黄金时代’就这样被丢在生命的半途,而作者给‘我们’模糊的希望却在另一个怪诞的世界……”

“小说的内质充满了批判,血刃不仅扎向丑陋的现实,也挖掘自己的心灵地狱。‘老王,小康,框子,老歪,老孙’这些人物形象外表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内心是一块饥饿的石头,这是无奈人生的写照。作者那些市井语言的运用,丝毫不显突兀,小说中机智和游戏人生的味道,毫不低格,反而增添小说魅力。而寂寞的‘我们’对情感的期待也足以打动人心。特别是最后一章,包含尖锐的追问。让读者如巨流堵在心口,感受到内在的撞击。而‘老王’抚摩的另一个自我也使小说的魔幻气氛到达顶峰。”

评论家肖涛在《我们需要“异”写作——对张爽《我们》的批评》也说“ 这个题目非常好,它包含着一种召唤结构,如同奥茨《他们》,韩东主编《他们》,抑或是马丁-布伯《我和你》等题目一样。”“这个小说延续了《认识几个姑娘》中的相关题材与人物和言说风格。这意味着张爽逐渐在将自己的记忆与生活经验融为一体,并呈示为小说文本予以捕获、塑形的某种诉求。”“结构当然也不错,优点在于,切近自己,我手写我,我口说我,意在将一种小文化人的琐碎无聊、散漫游戏的生活状态,付诸写实性的表达,进而实现‘日常生活’的诗意重构及其最大可能。”

但肖涛也因此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一阵见血地指出:“张爽的语言滋味带有本地语调直白特点,属于另一种口语写作。当张爽感觉到这种语言能够游刃有余地实现词与物、眼与心、口和手的如影相随、并驾齐驱的和谐共振关系时,也意味着张爽陷入了一个沼泽地带。”“这是张爽的优势,却是其最大劣势,原因即在于你没有形成穿透力,你对抗不了徐星、王朔等人的历史阴影……”“为何求异存同?即在于写作之初,你就应该琢磨着如何不让自己的言说落入别人的言说痕迹、陷阱和牢笼^

他最后说:“一句话:不写则罢,要写就要成为小说的腕儿,就是要有一个独特的文本,一种独霸独裁独到的文体,一种独步天下的风格,让历史和现实姐妹俩分享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大战栗和狂喜。让别人永远记住你的存在,哪怕一个人也好。”

在这篇创作谈中引用这两篇文字是想说明什么呢?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对《我们》这篇小说的修改,直到现在写这个创作谈时,还在朋友的督促下,一遍又一遍地润色着这个小说,《我们》不烦我却有些烦了。为什么烦?因为《我们》本身就是个姿色平平的姑娘,再多的化妆品也无助于帮她天生丽质。好在我还在写,还一直在路上,虽然脸上“带着欺骗众生的微笑”,内心里却是个狠呆呆想把小说写好的人。我希望,当《我们》发表时,《我们》连她“背后”所有文字都将灰飞烟灭,而更多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小说却会在时间之外妖娆绽放……

 

 

 

2013916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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