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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报》2013.3.15,10版,鲁院识娜彧

(2013-03-17 15:52:41)
标签:

人情

第一届

小吃

黑色

我的小说

鲁院识娜彧

 

张爽

 

不记得在鲁院第一次见娜彧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之前在左岸网站上看过的她的一张小照:戴着眼镜,低着头,嘴嘟嘟着,不怎么好看——那表情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小女子,脸短如猫,其神情也颇多类猫,后来熟悉了,才知道这印象倒也猜对了一半,她确实喜欢猫,本人生活习性也和猫颇多类似,慵懒、贪睡。每次见她总有一种刚刚睡醒的感觉——早晨很少在地下一层的餐厅见她吃饭,好像她从不早起。

再后来熟了,才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小女人”,她为人豪爽,出门打车总是抢着付款,她性格直率,说话语速快,好像不经脑子张口就来,有时给人咄咄逼人之感。难免得罪于人,她自己还不知道。

第一次社会实践去洛阳,娜彧和朱山坡坐在我身后,一个说南京普通话,一个说广西普通话。他们谈诗歌谈政治的时候还行,朱山坡说“商女不知芒果恨”时大家都笑了。可是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提到我老婆,只听娜彧说,哎呀哎呀,你们说张爽,是怎么找到那么漂亮的媳妇的!按道理说不可能啊,他长得也不好看。我后来就睚眦必报,车上有人说红楼人物,我就说娜彧长得像宝钗,长了张“银盆大脸”,她很生气,把一张脸直直地对了别人问,你们说我脸大吗,脸大吗?

有一句话在鲁院颇为流传:男生太丑,女生太老。似乎从第一届开始说的,到我们这一届更是甚嚣尘上了。娜彧第一次请饭,张口就说:我们班男生怎么就没看着帅一点的?眼都没地儿搁。都这么丑!我说,丑也没办法,瞅着瞅着就习惯了。后来“瞅着瞅着就习惯了”就成了我们鲁十七用来互相调侃的流行语之一。有次在云台山,我、川妮、陕西的侯波等同学和娜彧一桌,饭间娜彧旧话重提,同样饱受娜彧言语暴力的侯波终于找到了机会,慢慢地说:“有什么办法呢,就连娜彧这样的,我们也瞅着瞅着都习惯了。”娜彧不恼反笑,再加上川妮巧舌如簧,那个餐厅里只听到娜彧的笑声。

还有次吃饭,不知道谁起了个话头,让大家评论一下鲁十七女生中谁最有女人味?结果大家七嘴八舌,有说川妮的,有说王晓云的,有说吴文君的……就是没人说娜彧,娜彧很生气,“腆”着脸问和她最熟悉的朱山坡和裴指海:难道我没有女人味?嗯?山坡和指海都说,他们和娜彧认识太久,早把娜彧当成哥们了。娜彧一时气绝,三五分钟后,依然又回到了她的大大咧咧,我行我素。或许娜彧身上确实有些“男子气”吧,娜彧在鲁院时同学给她起了很多名字,有叫她娜娜,娜姑娘,那么美,也有人装着不认识她名字故意重口味开玩笑叫她“那货”的。

印象最深的是第二次社会实践,我们一路南下,一路笑声不断。娜彧和川妮为我们提供了很多新鲜的笑料。川妮军旅出身,走路办事也一向大开大合样子豪迈,像个女军阀,而娜彧一身青花旗袍,乍看,宛然就是一个从民国走来的女郎。川妮当过部队编剧,而娜彧,在南大读的是戏剧研究生,两个人在一起算得上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她们一个编一个演,一个做导演一个当演员,一个时刻提醒大家要注意“走内心”,一个须臾不忘做表情。川妮俨然成了个君临天下的大姐大、“川委员”,而娜彧则是她手下的响当当的“头牌”,举手投足间“腕儿”劲十足,没事就冲你来一句“真的吗?”。

二次社会实践回来,因她和川妮一路上一个是扮老鸨一个装阔少,要包养我们班稍有“姿色”的男生,她还得到了一个“金陵那少”的名字。后来,班里的很多同学都叫她那少。

有段时间,山坡成了我房间里的常客。我们坐在602窗前的椅子上聊天,聊着聊着,就忘了吃饭的时间。只好出去吃饭。到后来,我们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在食堂吃饭了,于是马路对面、对外经贸大学南门那里的小吃一条街成了我们鲁院同学经常聚餐的地方。我们一起出去吃米粉,吃拉面,吃烤串。一路上会碰到一拨又一拨的同学。

有时,我们出去吃饭也会叫上娜彧,娜彧如果没事通常答应得挺痛快,可每次我们都要在外面等她很久,也不知她在宿舍磨蹭什么,出来也没见她涂脂抹粉啊……还记得那些个在桂林米粉店里消磨掉的短暂又有点无聊的时光,娜彧通常是慵懒地坐在我们对面,吃一碗她爱吃的油泼面。我和山坡有时会调侃起她,问她为什么到夏天了不喜欢穿袜子,为什么不穿袜子还不把脚上涂上指甲油?我们甚至给她出主意,我说最好全涂成黑色,山坡说最好是用油漆而不是指甲油,因为这样更光亮而持久。娜彧的好处是,随你怎么开玩笑,她都不恼,而且,总是没心没肺地笑。娜彧自称自己是个有点“二”的人。可就是这个表面上大大咧咧,多数时候心不在焉的娜彧,一谈起小说来,完全不一样了。她会比别人多出一份独特见解,看起来世事洞明人情通透,一点都没觉得她有多“二”

在鲁院,和同学谈小说的机会不少。可不知为什么,相互之间交流的并不多,毕业前的那个晚上,很多同学都扶着楼梯对唱“山歌”,我和山坡却去了娜彧房间聊了很长时间的小说。

我知道娜彧的小说是在左岸,娜彧好像也因为左岸成就了她小说家的地位。她自称左岸是她的“娘家”。她发表的第一篇小说,是贴在左岸上被编辑选走的。第二个小说也是先贴左岸,后来上了《人民文学》。之后她的小说一路顺风顺水,在《收获》、《花城》、《十月》等大刊不断亮相。

我是在到鲁院后才读到了她的小说集《薄如蝉翼》的。说起来,我不管在左岸上看娜彧的照片,还是在鲁院见到其真人,都没感觉她能把小说写得怎么样。可能我这点轻慢被娜彧看出来了。有一次在电梯间,她问我,张爽,你是不是一篇我的小说都没看过啊?见我点头。她说,你有空去看看我小说,哪怕看一篇呢。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不像在开玩笑。神态从容、自信、笃定。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真诚。于是,在一个初夏的下午,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从下午开始读,一直读到晚上,一连气看了她的《秦淮》《薄如蝉翼》和《钥匙》三篇。读完,我搜肠刮肚,想用几句话概括她的小说留给我的印象:比如文字的张力、故事的弹性、细节的力量以及叙述的角度。但始终无法做到。我说不好她的小说是好是坏,她的小说好像也无法用我们通常好坏标准来衡量。我想说的是,娜彧的小说自有她与众不同的地方:漫不经心的疏离,声色犬马的荒诞,离经叛道的疼痛,以及故事内核的紧张和分裂。这些都构成了娜彧小说难以言说的特质。

有一次喝得有点多了,我夸她的小说是可以飞起来的那种。她立即喜逐颜开,这让我多少有点后悔,我应该说,那小说实在不像你写的。她一准又气绝。

从答应给娜彧写印象记到写完,我断断续续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她说不急,所以,我就写得懒散,以至于写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希望娜彧能原谅我的简慢,更希望读到这篇文字的朋友们能忘掉这些东拉西扯的文字,而去认真地读读娜彧的小说,我个人觉得,娜彧的小说是独特的好玩的残酷的有那么一点野性甚至还透着那么一点小色情,因之,也是值得我们花些功夫去看并思考的!

 

2013221

 

2013.3.15《文艺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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