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院流水账(一)
(2012-03-03 06:52:40)
标签:
文化 |
鲁院流水账(一)
守望黎明
就像两年前,在西客站的过街天桥下,我一眼认出熊万里一样,2012年2月29号,我在西客站的过街天桥下,抬头一看,也认出了来自延安的侯波。两年前,在去八里庄的路上,熊万里一再追问,我究竟是怎么认出他来的,他说那么多人,你怎么一下就能认出我来呢?两年后,我又一眼认出了侯波,他没问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他来,我心里还是不由得十分得意。是啊,我究竟何时练就了这般的火眼金睛?能够于万万人中认出你想认识的那一位?因为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无论是来自湖北的熊万里,还是来自延安的侯波,我们都从没见过面。有人说,博客上有照片,这还不简单?但博客上的照片怎么能轻易相信呢?我自己挂在博客上的照片,就常常被人误以为是个身高八尺,体格魁梧的壮汉。所以,我才会暗自高兴,以为这是天赋异禀,是自己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积累。
两年前,我和熊万里去八里庄,他要去鲁院拜会他喜欢的作家盛可以,两年后,我接侯波去文学馆,是为了能一起做一回鲁十七的同学。
我常常感叹人生际遇的波折和不如意,也会为生命中偶然的遭遇和相逢而暗自庆幸,和八里庄那条狭窄寂寞的小路不同,通向文学馆的路,是那么宽阔和四通八达。鲁十五时,我曾在这里探望过外省来的刘浪和曹永,今天,作为一个新生,重新站在六楼的窗户前向外张望,我还是免不了十分感慨。
侯波在他的屋子里,推开窗户,用他那带了延安口音的普通话,说,我也是面向鲁院,春暖等待花开。
其实,这时的北京还没有开花,就连耐寒的玉兰和迎春还固守着花期,但侯波那样的高兴和溢于言表,谁说他“晒满了和暖阳光”的心中,没有怒放的鲜花呢?
下午的时候,来鲁院报道的人渐渐多起来,先是来自宁夏的马占祥,后来是来自南京的申赋渔,在他们的房间各自坐了坐,又分别给红孩和盘索打了电话,想去选刊和盘索坐坐,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也就作罢,一想,四个月,还没开始,完全不必这样匆匆忙忙,为何不找个充裕的时间呢?
终于在别人的屋里看到了鲁十七高研班的51人大名单。还不及细看,晚饭就开始了。饭菜清淡,吃得很少。饭后和樵夫去外面的一家小超市陪侯波买生活用品,碰到了来自福建的钟红英和来自贵州的孟学祥及李钢音,回来后发了会楞,就去五层寻了老孟的房间。在那里,喝老孟带来的新茶,聊两年前旧事,才知道我发在他那里的一个短篇“处女作”会给他捅了大篓子,以至于上面让他写检查,我骇异的同时,老孟轻描淡写说,类似的检查他写过多遍了,我还是不解,想不到天高皇帝远的贵州黔南,还有如此严厉的审查制度。
老孟和我聊起他办刊的经历,才知道,那本刊物,他既是主编又是编辑又是校对,还是搬运工和寄样刊和稿费的编务,本来想自己编一年四期的《天天》已经生了烦意,没想到老孟居然比我还烦不胜烦,聊到热闹处,屋里又进来了两个客人,陪同进来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士进来后就指着我说,我见过你,我见过你。我细一看,也想起,他竟是两年前在承德见过的蔡楠。我一直困惑的今年河北会谁来,终于解开了谜团。蔡楠说,想不到会是我吧?
怎么会想不到呢,在鲁院一切皆有可能,也一切有原有本,有根有果。那晚,蔡楠说到了几个关键词,要努力,要感恩,要多写。我深以为然。可能很多人会把到鲁院当成一种甜蜜的负担。还有的喜欢该搞点欲说还休的小做作。可我还是想像蔡楠一样,把她当成了即将远航的征帆。
蔡楠送朋友走后,老孟要和我继续“吹吹牛”,聊了很多文坛八卦和文学的政治经济学,才发现,老孟于此道有颇多新鲜有趣的见解。谈性甚欢。直至午夜。
不知是喝了老孟的茶还是谈话甚多,回来后竟辗转不能眠,知道到鲁院这个夜晚要失眠了,断续看完了老孟推荐的一篇小说《城市灯火》。
睡不着,那就关灯,透过厚厚的窗帘,守候鲁院三月的第一个黎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