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妈妈的糖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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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糖饼
又即月明中秋。
当人们品尝月饼,观赏明月之时,我却想起了中秋妈妈烙的糖饼。
我家虽蛰居津城,但六、七十年代的城里人,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更况且我们这个多子女家庭,生活拮据是可想而知的了。
在那个艰苦的岁月,中秋佳节能吃上从食品商店买来的月饼,只是阔家殷户的口福,与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无缘的。
每年的中秋,为了让孩子们不因买不起月饼而失望和沮丧,妈妈总是亲手给我们烙一些糖饼,权且当作月饼吃,也算过节了。
记忆中,离“八月十五”差不多个把月,妈妈就开始为我们这顿糖饼大餐操持开了。因为那时的白面、白糖、食油都是紧俏物品,需要凭本凭票定量供给,所以提前需要把烙糖饼的东西节省下来。同时,妈妈还要事先与邻居大娘大婶商量好,相互窜络着使用“饼摸子”。
中秋节这天,妈妈一大早就把烙糖饼的东西从柜子里倒腾出来。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她便忙碌起来了,先是把白面合好放到一边行着,然后再去备糖馅,听妈妈讲,糖不能直接裹到饼皮里,得掺些干面,省的糖受热化成汤流出来烫嘴。
妈妈烙饼时,我总是跟着她在锅台边转,一来盼妈妈快点烙好,早点上桌,二来看妈妈烙饼的认真劲。只见她把饼铛烧热,把少量的豆油倒进饼铛底下,用铲子将油朝四周散开,待油热后把经过摸子压过的,刻着美丽花纹的糖饼放进铛中,然后盖上盖子,停顿稍许,再不住地翻个,直到糖饼起鼓,饼皮上烙上金黄色的嘎才出锅。看着烙得的一张张金灿灿、香喷喷、内松外脆、香酥可口的糖饼,我乐得合不拢嘴。妈妈就是这样在溽热的锅台边,不住地重复着她烙饼的程序---擀皮、装馅、下锅、翻个……一摞糖饼随着她忙碌的身影在慢慢长高。
开饭了,当我们姐妹兄弟捧着刚出锅的糖饼忘情地咀嚼着的时候,妈妈却俏俏地用围裙擦去她脸颊的汗水,一身的劳累花作了喜悦的涟漪,笑容写在妈妈的脸上,她不住地提醒着我们:“慢点吃,小心烫着嘴”。
妈妈一生勤劳,支撑着这个并不富裕的家,事事干在前吃在后。从打我记事起,她几乎没上过桌子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囫囵饭,她总是把丈夫和儿女们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却胡乱地吃上几口就算了事。所以,妈妈的身体一直很孱弱,最终积劳成疾,过早地离开了我们。
在我的童年,穿件新衣,吃顿好饭,差不多也要等到过年才能如愿。中秋节,能吃上妈妈烙的糖饼,这也是多日的期盼和奢侈的苛求了。
一晃,我也要雪染鬓发了。如今的中秋佳节今非昔比,不同以常了。
当一轮圆月升起,望着满桌丰盛的晚餐,各式的月饼,新鲜的水果,我却依然念着当年妈妈烙的糖饼,它让我难以释怀、难以忘记。
哦,妈妈的糖饼,香甜酥脆。它像明月那么圆、那么亮、那么美。它带给我童年无尽的欢乐和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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