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土中发现美好

2022-04-09 00:00

叶柏成

几年来，我一直在关注、赏读陕西作家刘云的散文。他洒脱的行文、流畅自然的风格，抓住了我浮躁不安的心。最近几天，我又一次平心静气地品读刘云近一个时期发表的文章。他的散文像陕南的苞谷酒，甘醇绵软、后劲十足，又像安康蒸面，滑润细腻、耐品耐嚼。

“谷雨时节，雨一口气下个两三天，是常有的事。所以要紧的亲戚，一年中总要在谷雨前，走一走要紧的家门。若是正好赶上下雨了，亲戚们就坐在堂屋里，看着大门外的场院里，雨水在地上溅出水花。然后，灶屋里的油下锅声、菜刀在案板上的咯咯声，包括灶洞里的火焰声，都能传到堂屋里。”

品读这些文字，我们不难看出，如果刘云没有对乡村生活充满热爱之情，那么他是不可能写出这样真实感人、现场感强烈的乡土散文的。从他笔下描绘的乡土场景、倾诉的乡土情愫真实得宛如发生在昨天的故事来看，作者对事件的真实描述与精准把握，折射出作者生活其中、参与其中的“影子”，也散发出作者眷恋乡土、热爱乡土的人文气质。

刘云的散文除了具有浓郁的真情实感、强烈的现场感和土性十足的原生态特点外，还有着饱含诗意的语言、抒情，这与作家早年从事写作时先写散文诗有关。譬如他的散文《瀛湖的静与闹》中，就有这样的文字：“瀛湖被四周的青山拥着，晴空如水，水如晴空，在瀛湖看最干净的云朵，不需要往天上看，就看水，看湖，那湖水里漂着白云，就是清水漂着刚织出的雪白的丝绸。”作者把安康瀛湖的景色写得美不胜收，令人神往。

在刘云的乡土散文里，作者时时都在用充满诗意的文字描述乡情乡音，用细致入微的眼光观察生活，发现和捕捉到生活中的美，让读者感同身受，从中获得审美的愉悦。譬如他的散文《清水悠悠稻花香》中，就有这样的文字：“谷雨时节，水稻的秧苗刚刚插进田里，田水还是浑的，秧苗才刚刚返青。隔几天就下一场雨，雨滴像米粒子一样撒进田里。插上稻秧的水田最好看——五六月到陕南看风景，最美的景致就是水田一片银白，整片的水面让人疑惑那些水是从哪里来的。进了山，看那些梯田，就更有情致了，一层一层的梯田驻着水和稻秧，是叠起来的，是一摞一摞的白绸子，是雪白的纸垛子。天是蓝的，白云深远、古朴。一早一晚的水汽从田里袅袅而起，像是田里正在煮新米粥。抓一把风闻上一闻，真有新米的清香。”在这段文字中，他笔下的水田景致清香袅袅，令人回味悠长。

刘云的乡土散文，朴素雅致、自然舒畅、真实耐读。在精读、慢读中，我被刘云乡土气息十足、现场感强烈、富有弹性的文字深深吸引了，被他的乡土情怀、拳拳之心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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