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户县苦果
图/诗 雅 轩

        2003年5月，当非典流行的时候，西安城里禁止养狗，城里的亲戚家把一条狗送到我家。因为这条狗是亲戚家的所爱，所以送到我家的时候，就有一个叫得很响的名字——豆豆。恰在两年前，我家还养了一只雄猫咪，我给这只猫咪起名——咪咪。就这样，两只互不相干的小动物，在我家院子里开始了长达十年的相处。
        咪咪和豆豆虽然同属哺乳类动物，生活习性比较相同。但不同科，猫属猫科，狗属犬科，而且生性也差异很大，咪咪野性，有时几乎不尽人意；豆豆温顺忠厚，是看家护院的好帮手。担心豆豆伤人，从它到我家的第一天开始，我便为其套上绳索，以限制其自由。相比之下，咪咪则不受任何控制，在我家享有更多自由。自从这条狗的介入，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猫犬不宁”。比如，豆豆常常因为我给其咪咪的食物分配不公，而大发雷霆，吵得人不得安宁。咪咪囫囵吞枣的吃完自己的那份食物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狗食盆中抢吃食物，待豆豆反应过来的时候，盆中的食物已经遭遇咪咪的袭击。为此，豆豆会狂吠数小时，对咪咪的声讨不绝于耳。有一次，为了照顾豆豆，我有意给其多倒一些骨头，然后在一边为其担任防卫。这一切，让咪咪看了个真真切切。这下，咪咪不答应了，它多次冲豆豆狂叫，那意思应该是骂豆豆贪婪。当然这只是很小的报复。大的报复则表现在行动上。咪咪瞅准豆豆不注意的大好时机，从从豆豆的后方予以袭击。尽管如此，咪咪都觉不解恨，一连几天都不会跟豆豆靠近，即使走路，都会绕行。豆豆则不计前嫌，过去了的事情，很快置之脑后。邻家喂养了一只大猫，极其凶悍，经常来我家偷袭咪咪。每每这时候，豆豆会挺身而出，完全忘记了自己被囚禁，几乎能将绳索拽断。那接连不断的狂吠声，足以将侵略者喝退。像这样竭尽全力保护咪咪的事，不胜枚举。哪怕在此之前，咪咪对其有过伤害，都不会影响它的见义勇为。
        在觉得自己十分无聊的时候，我会有意的导演一场猫狗大战。我故意在距离豆豆较近的地方，给咪咪投放食物，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咪咪，吃肉肉。”喊声立马就引起豆豆的勃然大怒。这一招还真灵，以后每当我喊一声“咪咪吃肉肉”的时候，即使我没有付诸行动，豆豆也会狂吠不止。显然，豆豆听懂并记住了这句人语。这其中除了对咪咪的憎恨之外，恐怕就是对我做事不公的声讨。唯其如此，也不会削弱豆豆对咪咪的保护。我也亲眼看到咪咪对豆豆的友好，比如有一次，咪咪从外面叼回来一根骨头，亲自丢弃给豆豆。
        2009年三月的一个后半夜，我被豆豆的一阵狂吠声叫醒，怀疑家中进贼了，我连忙起身直奔院中，却发现一切正常。豆豆的叫声并没有停止，我巡着豆豆的叫声望去，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发现咪咪的尸体，想必咪咪大概在外面误食了有毒食物中毒而亡。豆豆则是用它的叫声提醒我，咪咪死亡。虽然从科学的角度讲，狗不会有这样复杂的思维。但我宁肯相信，豆豆在为咪咪哀嚎。在以后的几天里，豆豆食量大减。时不时地会望着咪咪丧生的地方惨叫。两年后，豆豆病亡。
       两只不相干的动物，在相处将近十年的年时间里。凭借包容、忍让、理解而共同相处。尽管有时也有磕碰，但不会削弱它们的友谊。这对两只动物而言，是难能可贵的。我们人类该不该从中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