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山 [夏威夷之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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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说过夏威夷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海岛,也许他没有夸张。夏威夷的秀丽不止于阳光、沙滩和海浪,还有它那独一无二的众多火山。七零八落的几个岛屿都是因为火山爆发而形成的,没有火山不成其为夏威夷。
2006年那一次我们去了大岛,那里是火山最活跃的地方,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火山地质公园。不论在大岛的哪个角落,都可以看到火山活动后留下的痕迹,熔岩所到之处无坚不摧,阻断公路,焚毁林木,冷却后的岩浆铺天盖地,露出黑黝黝的表皮和暗红的里层,坚硬的外壳下隐藏着巨大的气泡,行走其上心惊胆战;有一处山体保留了熔岩流出后贯通形成的管道,如隧洞一样宽阔,游人走进去可以近距离观察大自然的杰作。最精彩的是两处不断喷涌出熔岩的活火山,温度高达上千度的红色熔岩缓缓流向大海,气势恢宏,“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山”,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地方,两种极端相遇,灼热的熔岩瞬间冷却粉碎,海水顷刻变成蒸汽升腾为云。
今年夏威夷之行,我们只在欧胡岛停留,檀香山的所在地。岛上没有活火山,只有不少死火山。
爬火山口在不经意间成了我们此行的一个户外运动项目。那天,我们本来的计划是去浮潜,因浴场关闭,于是临时决定就近爬山,一家四口只有一人穿了运动鞋,其他的人都只穿了沙滩拖鞋。
兴之所至,没有犹豫。烈日当头,毅然前行。我们踢踏着拖鞋爬山 !
这个火山口叫 Koko Crater, 外形像富士山,高约500米。山顶据说曾修建过军事基地,如今已经废弃不用,当年的军用轨道成了人们登山的通道,轨道的枕木变成了一级级台阶。
上山头半段容易,一边登山,一边观景,跟上上下下的擦肩而过的人们愉快地打着招呼;走到中间,难度加大,呼吸开始不均匀起来,气喘吁吁,腿肚子发软,只有气力对下山的人们微笑,没有精神说话;最后一百多级台阶,艰难如珠穆朗玛峰的最后几级阶梯,远看很平缓的火山,没想到爬起来居然这么陡。不由得心跳剧烈,头晕目眩,差点扭转方向跟人下山去了。爬山无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反应,我们爬得太急了!
定了定神,喝几口水,调整好呼吸,让苍白的脸色恢复正常,把退堂鼓的念头彻底打消。
终于,意志战胜了动摇,战胜了疲惫,我们成功登顶了!
山顶的风光果然不同凡响。
那山,踏在脚下;
那海,远至天边;
那火山口!足有一公里的直径,周边部分坍塌,里面长满杂草灌木,当初迸发时的那种石破天惊如在眼前。
还有那枯树,好像不愿倒下的勇士,莫非它就是传说中的檀香树?
更令人称奇的是几株不显眼的仙人掌,在这烈日高照、土质贫瘠的山顶上,静静地开放着并不怎么艳丽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