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以为汤圆是打针做成的

姚鸿恩

一年一度元宵节。今年元宵节与情人节同日。2010年2月14日，情人节与虎年大年初一同日，令“非典”情人们大伤脑筋。今年2月14日，同样的难题再次考验“非典”情人们的智慧：如何编故事不与家人在家团圆。

美国没有元宵节。美国的情人节也并不是限于情人之间的节日。Valentine’s Day，直译是圣瓦伦丁节。在美国，在这个节日，青年恋人、白发夫妇，都可以互送礼品，烛光晚餐。甚至，五、六岁的孩子都会给老师送自己涂画的情人节卡片。

美国华人集中的大城市，如纽约、旧金山、洛杉矶、休斯顿等，华人社团和大学的中国学者学生联合会，通常会举办活动。大家自掏腰包买票，10美元、20美元，聚餐吃一顿，欣赏自己排演的节目。弄得不巧，还能听到红歌，比冯小刚更怀旧。

大多数地方的华人无缘参加此类活动，最多就是去华人超市买包冰柜里的汤圆，回来煮煮，当早饭吃，意思意思。当然，也可以自己包。价钱其实未必比买现成的便宜。泰国的糯米粉，454克，1美元1袋；台湾的纯黑芝麻粉，550克，7美元1袋。白砂糖比糯米粉便宜得多；美国没有猪油，所以用橄榄油代替。这些家里有现成的，成本可忽略不计。美国人工贵，若算进去的话，做什么吃的，都不如买现成的。自己做汤圆，只是为了图个气氛而已。

据说，汤圆原本叫元宵。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曾想称帝，但害怕人民反对。“元宵”可谐音“袁消”，于是成了敏感词。不得使用，只能用“汤圆”。这个，当然只是传说。不过，“汤圆”与“团圆”音近，倒是体现了元宵节团圆的内涵。

美国人本来将汤圆叫做“当不灵”，英文是dumpling。Dump，意思是倾倒垃圾。美国人把饺子也叫做“当不灵”。反正煮汤圆、煮水饺，都是一古脑儿往锅里倾倒。随着中国的强大，美国不得不开始与中国接轨，开始接受一些中国词语了，汤圆已被正名为“Tang yuan”了。

我老家在上海。元宵节吃的汤圆，记得是宁波“黑洋酥”猪油汤团，甜，香，糯，太好吃了。用以前上海人喜欢说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打耳光也不肯放”。

我给美国学生介绍元宵节和汤圆，让他们猜猜黑洋酥汤圆是怎么做成的。美国人的厨房都有许多专门用具，比如烤面包机（toaster）、打蛋机（egg beater）、量杯（measuring cup）、肉类温度计（meat thermometer），等等。一个学生颇有依据地问：是不是用打针的方法，将黑芝麻流质注射进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