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换个水龙头两百美元

姚鸿恩

美国什么最贵？在美国生活过的朋友都知道，人工最贵。我20年前到美国时候，中国留学生理发都是“互相帮助”的。碰到技术欠佳的，头发弄得像老鼠啃过一样，好长时间都觉得“无法见观众”。大学附近的理发店，只是剪发，加上必须的小费，得10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差不多相当于工薪阶族一个月的工资。现在已经涨到20来美元了。

买房子后，更能体会昂贵人工的切肤之痛。美国的装修倒不是个大问题。所有待售的房子，不管新旧，不需要任何装修，都是马上可以入住的，浴室、厨房等，设备齐全，包括空凋、冰箱、炉灶、烤箱、洗衣机、烘干机。多数还包括洗碗机。你想买卖类似国内的“赤膊房子”，过不了法规这一关。如果你想按自己的喜好装修改善的话，可以请装修工来报价，上千上万那是正常的。可以讨价还价。最后成交，费用再贵，也是“周瑜打黄盖”。

最无法控制的是小修小补。水管漏了，空调坏了，就得请人来修。美国的规矩是，上门即收一个小时的费用。各地不同。通常在70美元左右。比如，一个美国老太太客厅的吊灯有灯泡不亮了，请人来，换个灯泡，人工费70美元。灯泡费另外算。

当然，像这样的老太太的例子，只是个案。那样的活儿简单得不好意思请人来做。但是，很多麻烦，非得求助具有专门技术的工人。去年冬天，我家的空调的天然气无法自动启动点燃。只得请人来修。他看了看，拔掉连接小小压力控制表的小软管，用针清掉了接头里的灰垢。空调立即隆隆欢唱。收费优惠，90美元。“技术就是金钱”啊。

我还有一次麻烦是若干年前，水费突然飙升。所有的龙头都拧紧后，水表还是马不停蹄。美国的自来水公司不负责水表到房子内的水管漏水问题。从靠马路的水表到房子里，水管是铺设在草坪下的，这个补漏可是一个大工程。请人来估价，最高价3千5百美元，最低价也要1千6百美元。我知道，材料费才几十美元。即便1千6百美元，也是笔不小的费用。一个墨西哥的阿米哥（朋友）愿意帮忙，请他上高中的儿子来打工。在连接水表和房子龙头总开关之处，挖一条数米长、半米深的沟，“不破不立”，废弃原先的不知道哪儿漏水的水管，另外装一根新的水管。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花了两个下午，就挖好了。按事先的约定，辛苦费为2百美元。我自己再动手，连接加固水管两端。

美国每个屋主都懂“自力更生”，几乎都有一套工具，包括电钻、电锯什么的。利用周末，修修弄弄。

但是，有许多麻烦，自己无法解决，或者无法完美解决。也有指甲美容的妇女同胞，也有时薪数百的律师鳄鱼，或者愿意出钱换时间的屋主，喜欢“一通电话，万事无忧”。所以，在美国的修修弄弄的技术工人，非常吃香。酷暑寒冬，电话都很难打通。

美国此类技术工人很多都是自雇的。自己是老板兼工人。上班时间自己定。想多挣点，就多接点活。两天弄个1千美元，不是个问题。年收入过10万美元，实在太普遍了。每年还能出国度假。要知道，美国大学毕业生，起薪只有5万左右。

上星期五（5月17日），纽约市长彭博（Bloomberg）在例行每周广播讲话中，破口而出“哈佛真见鬼”（The heck with Harvard），提出，“与上哈佛大学相比，对普通人来说，实际上当一名水管工可能是更好的选择”（Compare a plumber to going to Harvard College — being a plumber, actually for the average person, probably would be a better deal）。他说，高中毕业后，成为水管工，就开始挣钱自立了。而上哈佛，得付4、5万学费。彭博说，做一份这样的工作，额外的好处就是，像水管工这类工作很难会被外包或由电脑化来操作（It’s hard to outsource, or computerize）。

其实，在纽约和其他大城市，已经有不少华人比彭博更有远见，忘掉国内艺术家之类的辉煌，默默地当个水管工或其他技术工人。你请来帮换个水龙头，收你2百美元不算宰人。

今年4月，彭博曾宣布，纽约市今年会增加7所职业或技术学校（vocational or technical schools）。看来，美国领导还真愿意为人民办实事。

适合高中生和四级考生，详情请查询 当当    卓越网上书店

六级词汇一本，也已进书店，卓越、当当等有售。考研词汇一本，计划今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