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李建学
读陈世旭的《自省录》(《文学自由谈》2021年1—2期),读到一个资深写作者的凄苦和无奈,还有老作家的真诚。
他在《读者的视野》中,说了一段大实话。
写作的终端不在完稿,不在刊发和出书,而在读者。希利斯•米勒说:“文学是通过读者发生作用的一种词语运用。”没有读者,前面的一切都是瞎耽误功夫,不过是给朋友添麻烦、给社会添垃圾而已。
深有同感。
写作的终端,的确在于读者。没有读者,写作者很大程度上只能孤芳自赏。或者,自我安慰;甚至自吹自擂。自媒体时代,太多的所谓写作者,天天都在“给朋友添麻烦、给社会添垃圾。”没有几个读者,却乐此不疲。

(利用假期清理书橱,保存的样刊太多了,精简,每样存留一本即可。)
业余写作二十多年,也发表了一些所谓的小说和诗文,却并没有多少读者。我在一次内部培训讲座上,曾感慨道:“如果说文学是一个庭院的话,某某和某某已经坐在里面喝茶了,我大约才走到门口,最多算窥探。”某某和某某是大家熟悉的油田写作者,他们的作品在国家级大刊上多有发表,在国内特别是石油系统拥有一定的知名度和读者群。我的那些小玩意,也就在陕甘宁等周边省市包括石油刊物上发表,至今没有在国家级大刊上正式露脸,也没有产生影响,当然不会拥有多少读者。很大程度上,我的写作是一种爱好,是从少年时做起的一个文学梦。孤芳自赏之外,早已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也是自我修炼。所以,我不能肆意“给朋友添麻烦、给社会添垃圾。”
2009年8月,抽调油田展览馆项目组做文案过程中,看到某某和某某每天都要阅读和写作,也看到他们的博客,试着注册了自己的新浪博客,开始打理阅读写作的自留地。十多年来,在博客的陪伴下,我的读写逐渐进入一个惯性状态,写出了近200万字的习作,也出过两三本书,获过几个小奖。我多次说:“博客这个类似于日记的个人园地,激励了我的写作,特别是系统阅读。”近两三年,新浪博客一天不如一天,差不多沦为“老年活动中心”了,我却舍不得离开。一方面,习惯了三天左右更新一次的读写展示;另一方面,通过上传图文,提高了文字功力。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文学刊物,古朴亲情;除了最早在报纸副刊发表的文字,那时的《长庆文学》和《北斗》,特别是甘肃的《飞天》和陕西的《延河》,都是令人激动的记忆。天津的《小说家》早就消失了,多好的刊物啊。)
理解陈世旭的自省,深化了认知。没有读者的写作,堪称悲哀。悲哀之外,还得写,往好里写。要不懈努力,争取拥有读者,哪怕拥有油田和故乡那些热情的朋友。
时刻不忘写作的终端,不要被虚名迷惑,更不能自我感觉良好。绝不能沾染文人的通病——从不阅读身边写作者的作品,却喜欢随意评头品足。保持积极向上的状态,鼓励不断学习的热情。
今年的势头不错,每周都能写一点喜欢的文字,特别是精短小说。趁劲写下去,努力寻求新突破,写出一二满意的作品。

(去年这个时候,未央路上的月季花开起来,阳光明媚,车辆稀疏;今年这两个月,我却奔赴在治疗腿病的路上;每天一趟,风雨无阻,自行车、公交、地铁、摩的,构成了自救的旅程,来回3小时。养病的日子,就靠阅读和写作了。)
轻易不要发朋友圈,不能给人添麻烦。
更不能让读者失望。
2021年5月4日晨于西安•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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