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批判(二)-设计出来的“文化”是反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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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文化建筑文化贝聿铭深圳大学城哈工大园区中国式建筑创作佳作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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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着“血泪史”的项目,呵呵!
试想,当时一个一脸孩子气的建筑青年,怎么可能获得甲方的信赖和认同,更何况这是当时深圳市的重点项目之一。正是在这种怀疑氛围的笼罩中,我常常是被学校牵着鼻子走,不停的颠覆和修改,少不了还有碰撞和摩擦。当时,还好有叶青院长,不但从一开始给了我巨大的的信任,还顶着压力不停的鼓励、支持着我,让我在责难中还能保持着创作者的热情。
当建筑接近落成,肯定的声音开始占到主流,我终于长舒一口气。项目之后获得了“中国建筑学会建筑创作佳作奖”,那一刻,我感觉“平反昭雪”!
回想这个项目,我的收获太大,不仅完整的积累了项目的经验,更重要的是,心境越发平和而又有了厚度。以后,不管项目怎么折腾,我都能坦然面对,而且继续保持创作者的激情,大不了从头再来。而这样的精神,在后来我下面的年轻建筑师中,却是如此的缺乏——项目一反复,热情就消逝殆尽。
今天看来,这个项目的成功之处在于它至少做到了建筑手法的一致性,这对于一个七万多平方米的建筑组群,看来还是合适的,再大则更需要多样化;同时,虽然用材简单,施工质量也不好,但丰富的建筑细部仍使这个建筑不算简陋;另外,一开始努力限制设计语言的做法让校园不那么混乱,谦虚的坐落在大学城里,既然没有能力做主角,至少不那么张显。
最后的建成效果呈现出一种表皮的文化符号感,因为怎样的过程会诞生怎样的结果。
反复的折腾后,这个项目最后留给我的创作空间主要是建筑的一层“皮”。初设做完时,建筑还只有寥寥两个概念立面,因为我有意把立面设计这个“最后的防线”推到了施工图阶段,因为这时校方不再看图,从而让我可以安静的精雕细刻,虽然是在大局已定的前提下做“最后挣扎”。
当时,“万科第五园”尚未启动,“中国美院南山路校区”也没有建成,所有对“中国式”原型的理解来自于贝聿铭的香山饭店。
就像贝聿铭说不清楚香山饭店为什么把与北京不搭尬的“粉墙黛瓦”作了个时空大挪移,我也让文化和自己的作品来了一次偶然的邂逅。可能因为这样的风格更易控制,因为有原型在先吧——这正是这个项目的“拧巴”。
在尺度与空间节奏难以呼应传统的尴尬下,表皮的文化感是否还有立足的根基?
建筑立于一个没有文脉渊源的场所中,穿上了与母校关系也不大的外衣,这是“空降”的建筑吗?
过程中,北大园区的设计师曹翔评价说:“这组建筑立面挺有意思,但好象更适合北大校区”。这真是一句最富代表性的调侃,北大其实也不适合。看来,这种时空挪移的勇气在当时大多数建筑师的心目中没有疆界。
每次回头看这组建筑群,我都在想:如果现在来设计,我会怎么做?
《卧虎藏龙》中,余秀莲原谅了年少叛逆的玉蛟龙,仅仅希望她:真诚的对待自己;
除了哈工大,今天大学城的其他院校始终没能出现期待中的热闹景象。深圳市政府善意的邀请、慷慨的投入似乎没有换来一流名校的忠诚,更象是为他们建了一个办社会培训班的场所。渴望速成的高等教育氛围在实现中大打折扣,就象建筑的文化一样,没有捷径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