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香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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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习俗亲情绵绵 |
分类: 情海一帆 |

今日端午。妻“60岁学吹打”,去年学习裹粽子,今年终于成了熟练工。这不,短短一个半月里就裹了四次,毛估估也有200只以上了。不过,大约有四分之一都是送给岳父和内弟、侄子的,因为他们个个爱吃。还有不少送给了她的朋友,在朋友圈大大地露了回脸。连我也跟着借光,送了些给我的朋友,让他们也分享了老伴的手艺。若问滋味如何?因为我不喜欢吃,一个也没尝过。不过我亦师亦友的珞教授品尝后曾大加赞誉,还微信留言认为超过嘉兴五芳斋,甚至他的德国洋女婿回国时也把仅剩的两只冷冻后装进行囊了。朋友夸耀虽难免溢美,但妻裹的粽子漂洋过海的事儿却是足以让她乐上半天。

小时候过端午,并不知道是为了纪念屈原或伍子胥(闻一多等学者认为,端午在伍子胥和屈原之前就有了。)对吃粽子也没什么特别爱好,只记得门前挂菖蒲、还有父亲硬要我喝一口雄黄酒辟邪的规矩让我印象极深;母亲则按照家乡习俗,要在我们兄弟的额头上用雄黄画一个“王”字,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神灵保佑孩子不受欺负。那时尽管生活困难,但母亲每年裹粽子的习惯是不变的,不过裹的都是赤豆粽或白米粽,因为没那么多钱买肉,而且连这些糯米和赤豆都是凭票配给供应的,所以即使赤豆粽子也算珍贵的物什了。母亲不但给自家裹粽子,还承担了小弄堂里大约一半人家的裹粽子任务,宛然“雷锋阿姨”。我觉得母亲大概不胜其烦,可她自己却觉得蛮荣耀,“因为她们都不会裹呀?”言语间还透着一份自豪。有件事记得特别清楚,文革前我在念中学,按规定每年要去农村劳动两周。有一次离家去学农,背上行囊已经走到岳阳路拐弯口了,快腿的老三却在后面呼哧呼哧追上来,说是刚煮熟的粽子,妈妈让我带着路上垫饥。其实那时学农期间,三顿饭还是有保障的,可捧着热乎乎的粽子,我的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文革后,我结婚成家离开父母另居,但每年的端午前,母亲照例会裹许多粽子,那时经济状况改善,馅料已经改为以大肉为主。母亲的规矩,必会单独为我留两包粽子,一包是给我岳母家的。因为两个弟弟的岳母和母亲一样都是绍兴人,都会裹,所以不用母亲操心。直到后来母亲生病,再也没力气裹粽子了,才停止了这份例外的享受。母亲不能裹粽子了,但老伴和岳父一家都很喜欢吃粽子,店里买现成的又不划算。怎么办?所以老伴每年都是请她的朋友们帮忙裹粽子,年年要麻烦别人,我总觉得很难为情,一直鼓动她自己学着弄。而今老伴终于学会了裹粽子,我即使不喜欢吃,能不点个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