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意象,白日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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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导刁亦男说,这是一部讲杀人的“文艺片”,褒之者则称其“超越了一般类型片以情节取胜的范畴”,可惜咱恐怕艺术细胞不够,大概只能看看情节片。若论风格,黑暗或低照度的画面、慢节奏的故事,应该属于黑色电影一类。影片整个故事围绕侦破一桩杀人分尸案展开,主角其实就两人:即廖凡演的因公受伤后、从警察降到企业保卫科去工作的张自力以及桂纶镁演的洗衣店女工吴志贞。我不知道导演是否借鉴了《本能》的剧情,因为王学兵饰演的吴志贞丈夫梁志军,为了掩护老婆竟义无反顾地去当替罪羊,与《本能》中那个禁不住性感女神致命诱惑的男人何其相似?
遭遇中年危机,经常酗酒、混沌潦倒的男人张自力,虽然曾经是警察,但其实缺乏破案的信心。身处恋爱中,他对吴志贞好像也有过疑惑,有一次还曾对她说“你要主动一点”,这句台词也许是编导的双关语,但对吴志贞却如东风入马耳,男女情事可以一方主动,隐藏了五年的杀人秘密,可能“主动”吗?幸亏影片最后,他还是义无返顾地揭发了吴的真凶身份,总算是部分地恢复了一个警察的荣誉。要是按港台片的路子,还不知张自力会否也会因为爱而走上歧途呢?
漂亮柔弱的女工吴志贞是在面临高额索赔和性侵犯的双重压力下,导致的过失杀人,有影评家甚至将罪犯吴志贞看成张自力的命运救赎者:因为“《白日焰火》成为中年男性深陷情感与职业双重危机之间不断延宕的白日梦——美丽的女罪犯自然是唤回事业与男性尊严最好的药饵。”我不知片尾高楼上四处流窜的焰火,是否在暗示“起于白日,散于焰火”主题?还有张自力独自在舞厅里那东倒西歪的“舞蹈”,是否是完成自我救赎后的宣泄放纵?
结尾有个动人的小细节,那个一直未能俘获吴志贞芳心的洗衣店老板,却在她被带上警车后,不顾警察异样的眼光,敲开车窗,递上了一条温暖的红围巾,为漫天焰火中酸楚的“送行”带来了一丝人性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