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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友诗中看人心

(2010-03-25 08:58:19)
标签:

赠友诗

人心

公道

杂谈

分类: 悦读感悟

 2010年第三期某杂志,有篇曾任光翟邦秘书的先生写的回忆,其中说到1987年春节,也就是光翟邦被免职后不久,文怀沙教授突然给光翟邦写了一封信,赠给他一副对联:民望藏饥渴,公行胡滞留。(引自陆游寄朱熹的诗句。)(我对文教授在“解放论坛”上公然把《金刚经》的最后几句偈语称为是自己“浓缩经义”的“二十言联语”的做法始终难以理解。此处不论。)后来1988年光翟邦在烟台休养时,写了一首“古风”,要德平送给文怀沙,请他指正。我素喜读诗词,故欣赏之余,录之如下:

古风 

 骚作开新面,久仰先生名。去岁馈珠玉,始悟神交深。

 君自久嶷出,有如久嶷云。明知楚水阔,苦寻屈子魂。

 不谙燕塞险,卓立傲苍冥。闭户惊叶落,心悲秋草零。

    心悲不是畏天寒,寒极翻作艳阳春。艳阳之下种桃李,桃李芬芳春复春。

   哲人畅晓沧桑变,一番变化一番新。 如今桃李千千万,春蕾一绽更精神。

    (注:诗中的久嶷当是九嶷、亦作九疑,湖南山名)

   此诗的政治含义且不论,否则怕又要被和谐了。但诗后的花絮也颇耐人回味。对这首古风,文怀沙读之,评价很高。但他觉得还拿不稳,就去请教钱钟书。钱说:“既不帮忙,也不帮闲。”(仅这两句话就可看出钱钟书的狷傲气质。)光翟邦知道后,不仅没有气恼,相反对钱的为人表示欣赏。也在这一年的春天,李锐送给光翟邦一本钱钟书的《谈艺录》,并在书的扉页题写了“是非公道在人心”的诗句。光翟邦后来写诗赠李:

延水创伤甚,庐山复蒙羞。犟劲终不悔,雕虫度春秋。狂歌妖雾扫,拨乱尽同俦。

胸中浪潮涌,笔下蛟龙游。调反三峡坝,言诤九派流。潇湘一冷月,青光耀斗牛。

    1988年9月,光翟邦写了一首《戏题养马岛——拟赠古月绩 伟同志》的诗,仅六句。

                      辇从秦皇下沧蓬,雷鸣电击辘肠空,宝岛觅得幽憩处,

                   岂料伯乐踵相踪;伯乐爱马不爱人,牧人一夜变衰翁。

    古月 绩伟是在光翟邦逝世后才看到这首诗的。他说:光翟邦用“伯乐爱马不爱人,牧人一夜变衰翁”两句诗,概括了他下去的沉重教训。刘崇文先生读后步这首诗原韵,写了一首和诗:

                       世事无常若转蓬,劬劳心瘁两袖空;但求人间皆乐土,

                    岂顾身后影无踪;生杀予夺决一人,民望饥渴呼德翁。

                         (刘注:德翁,德先生,即民主,民主领袖。)

   光翟邦曾自谦说,我写的诗,“家里人看了觉得不错,可送给一些专家看了,认为不行,意思可以,但不合韵律。后找了王力的诗词格律看了,再看别人的诗,现在不敢写了。”幸亏他晚年才看诗词格律,否则我们怕读不到这虽可能有些“不合韵律”,却充分体现其忧国忧民和率真个性的好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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