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让诗歌更美——读诗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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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般都认为好诗以唐诗为至极,但实际上各代也都有佳作诞生,而古诗中创造的丰富“意境”,则更为我们后代读者提供了无穷的想象空间。
诗贵含蓄,忌直露,这也许大家都明白。可含蓄的意境如何体现?却可能各有见解不同。以我之理解,凡描摹事物未极盛之前的状态、凡能激发起读者丰富之想象力者,皆属含蓄,也最易给人以美感。《易经》上说,物盛则衰。诗的美学与哲学也许是相通的吧!我们试读韩愈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就会有这种感受:远看依稀似有一片新绿,近看其实还是一片黄土,因为小草才开始萌发。但正因如此,作者才热情歌颂了小草蓬勃的生命力,并认为“绝胜烟柳满皇都”。如果我们再读读杨万里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就会明显感到两诗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诗歌直贯峰顶,一览无余,就难有让人有想象余地,若引而不发,就能导人寻芳揽胜,渐入佳境,就能使读者在想象的天地自由驰骋,达到情感的交流和美的享受。叶绍翁的名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何以引人入胜,就是因为他没有具体地描写春色究竟如何可爱,只是用一枝出墙的红杏来诱发人们对春色的联想,在有意无意间阐发了一种审美体验,因而历代被人们传诵。后来虽然陆游也写过类似的“杨柳不遮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来”(《马上作》),但毕竟缺少呼之即来的神韵而不及叶诗那般传神了。
“与其惊破美丽的好梦,不如永远的相思”(鲁迅《我的种痘》)。这美丽的好梦其实就是一种想象,一种神游。我们许多人其实都曾有这种审美体验的,只是不一定与读诗联系在一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