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迭戈西南方向与墨西哥交界处的太平洋上时常有鲸鱼出没，是美国人看鲸鱼的好去处。2011年暑假在圣迭戈海洋世界观看过虎鲸的精彩表演，至今记忆犹新。但那毕竟是人工饲养驯化的，如能在太平洋自然状态下看到鲸鱼，那又可能是另外一种感受。

在得知我要买票出海观鲸鱼的时候，好心的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劝我说，圣迭戈好玩的地方太多了，鲸鱼就不要去看了。原来，他来美国的时候也像我一样要看一回野生鲸鱼，就与女朋友一道去了。结果，受冻呕吐一场，连个鲸鱼的影子也没看到。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数着一秒钟一秒钟度过船上的三个小时时间的。女儿也给我打预防针，鲸鱼毕竟不是圈养的，不是每次都能看到的。遇到了不容易遇到的才会有惊喜，看到了不容易看到的才有意思。我就是抱着这种想法，还是如期出发了。

圣迭戈的天一如往常碧蓝如洗，太阳照在身上全然没有国内家乡冬天的感觉。船在上午十点半准时出发，风平浪静的，码头上停满的游艇倒映在水中怎么看都像一幅幅画，水面上不见一丁点油迹漂浮，不时有海豹钻出水面爬上岸，各种海鸟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还不知是否能见到鲸鱼，心已有几分满足了。当船驶出了码头，一切都变了，是突然刮起了风，还是远离码头的浪原本就大，这我就不知道了，船在波浪中一高一低起伏颠簸。有的小孩开始呕吐起来，不多时，有的大人也呕吐不停。“老外”喜欢锻炼，身体强壮，都扛不住了，我为自己担忧起来。

急于找到鲸鱼，自己的注意力也从对浪的关注转移到了对海平面四周的观察。船上的人也像我一样一言不发，站立甲板，凝视四方，那架势简直就似谁先发现谁能得大奖一般。在长时间的搜寻过程中，除了船的马达声和海浪的冲击声，听不到人们的议论和谈笑，全然没有往常旅游的轻松和欢快。平时，有太多的人特别向往大海，总觉得大海变化莫测，充满诗情画意。但是，当自己置身大海，突然就能发现，原来大海很单调很沉闷，缺乏色彩没有变化，除了蓝色的天就是蓝色的水。长时间等待中，海面上仍然没有出现能让人们眼睛一亮的变化。有人终于打破了沉默，担忧起自己的运气来了，说可能看不到鲸鱼了。有位“老外”开起玩笑来，说鲸鱼也要过圣诞节，度假还没结束呢。“老外”的话引发了一阵笑声，但人们的兴致和信心显然在等待和搜寻中减退。

正当人们不再抱太大希望的时候，船上的导游在瞭望台上发出了让每一个人激动的声音，提醒大家注视正前方。导游的话音未落，船上的人不约而同发出惊呼声并一起拥向前去，我透过驾驶窗玻璃看到了以前只在画册或电视中看到的鲸鱼喷出的水雾。船快速驶向前去，周边的观鲸船也围了上来。看得出来，我们船上的人们还是想努力保持君子、淑女的风度，但鲸鱼的出现对于身体的相互碰撞也顾不得说声“对不起”了。尽管比较远，但看得出来前方出现的是一群鲸鱼，有时会有两个水柱同时出现在眼前，导游的判断是三只，而且认为是灰鲸。持续了不到半分钟鲸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大家坚信，鲸鱼“没去过圣诞”或者“过完圣诞”回来了。真的，不多时，又有一只鲸鱼从前方水域出现，划水的尾巴露出水面像一只蝴蝶，让游客，尤其是小孩尖叫不断。

游客的兴致越来越高，期待着更多鲸鱼的出现，手持相机随时准备拍摄，船老大也十分敬业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开足马力在更大的海域搜寻。不知何故，鲸鱼就是不露脸。游客们也慢慢离开船舷回到座位，用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抵挡越刮越大的风。也许大家已满足了，也许大家有些累了，总之，开始时期盼的热情渐渐消失了，有的进入了梦乡，有的吃起了零食，有的恋人又开始了甜言蜜语。看样子，整艘船除了我和船老大，似乎没有人再关注鲸鱼了。

随后的一个多小时，海风也让我感到冷，我也不知道鲸鱼是否再会出现，我一直倚靠在船舷的栏杆上扫视四周海面。海真的是很单调的，但我坚信只要心中有期待，海随时都会给自己惊喜。果然，在要结束整个航程的时候，一条鲸鱼从我正前方游过，摆动的尾巴抬得高高的，似是让我们拍照，似是向我们道别。我按下快门，拍得的照片，还不能让自己满意，但却被大家评为当天最佳。

鲸鱼喷出的水柱


鲸鱼喷出的水柱


鲸鱼喷出的水柱


鲸鱼喷出的水柱


至少两条鲸鱼


蝴蝶状的鲸鱼尾巴


鲸鱼向我们告别


观鲸船


码头上的海豹


码头附近海上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