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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定义女权主义的目标?
我们这里所说的是指那些以女权主义为目标的运动。正如我们在第一章中所谈到的,有些运动无须为了成为女权主义运动的一部分而将自己定义为具有女权主义性质。因此,本章也会谈及那些包含女权主义成分,但是并未将自身定义为女权主义的运动和组织(详见第七章中关于与女权主义有交叉运动的进一步讨论)。有些团体尽管很明确自己的目标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提升女性权益,但通常情况下或在某种环境中,他们可能并不希望将自身定义为具有女权主义的性质。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这与潜在的“敌人”有一定的相关性(如有殖民主义历史、帝国主义历史或此类目的),因此这些团体希望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另一方面是这些团体不希望被贬斥为“极端主义”。如此一来,如果自我定义为女权主义组织并非必要条件,那么本章的分析所涉及的范围就会拓宽。我们的分析不仅涵盖市民社会的运动,还涵盖包括专门的政府部门在内的以追求女权主义为目标的机构。女权主义以联盟或同盟的形式与其他敌对运动和主流运动相交叉,这也是女权主义政治进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是说,这里我们所说的运动类型不仅包括那些独立的、明确以女权主义为目标的运动,还包括那些隐藏于其他活动中的女权主义运动——这些活动往往包含女权主义的目标,但未被明确贴上女权主义标签。
有了权威性的信息来源,我们才能讨论当代女权主义所参与的议题。本章引述的一系列来源应该已经得到了英国、欧盟和联合国不同层级的女权主义者最大程度的认可。每个案例中的议题都是与市民社会中的基层组织、非政府组织以及政府内部性别平等机构参与协商的结果。这些政府机构通常会对市民社会中的女权主义者进行游说或协商。这些信息来源中列举了一些文件的名称,以及活动和发起这些活动的机构名称。这些机构包括英国的福西特协会、英国全国妇女组织联盟、英国妇女解放运动的七项诉求运动、欧洲妇女游说团和联合国制定的北京《行动纲要》。
我们最好从20世纪70年代谈起。当时英国妇女解放运动制定了一份关于七项诉求的清单。1970年,在牛津举办的妇女解放运动大会,通过了其中的四项要求:
最终在1978年的全国妇女解放大会上确定了一份更详尽的清单,其中包括一篇关于性别的序言——妇女解放运动捍卫妇女具有定义自身性别的权利——以及另外三项要求:
虽然这些要求早已存在,但是它们与当代仍然在讨论的议题有很多相似之处。
英国目前有很多女权主义组织,其中的两个全国性组织是全国妇女组织联盟和福西特协会。全国妇女组织联盟是英格兰的一个包括100多个不同团体的伞状组织。该组织既包括处理单一性议题的组织和专门性组织,也包括信仰性团体、医疗中心和艺术团体等。它们为一系列女性关心的问题提供各种服务,发起各类运动。该组织始建于1989年,是为处理人们向政府咨询事项而建立的,而且它是连接英国女权组织与欧盟、联合国女权组织的重要桥梁。其目标是寻求女性的人权和实现男女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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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领导并推进男女平等运动的各个组织中,福西特协会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它是一场运动而不是一个代表机构。它与媒体和政治家都有来往,并且得到个人和基金会的赞助。福西特协会建立于1866年,是女性参政运动的一部分,也是英国最古老和存在时间最长的女权主义组织之一。尽管它在行动中打出的旗号是“男女平等”(而不是“女权主义”),但它仍是女权组织。它在2010年的运动涵盖以下几个方面:女性在政治和公共生活中的参与度,女性的报酬、退休金和贫困问题,提高对照顾性工作的重视,司法系统内女性的地位,以及反对由预算缩减对两性造成的不同程度的影响。
在英国,也有一些基层活动家的联络网,这些活动家们通过使用新媒体——如网站、博客、脸谱网和推特网——来加强对各类事件和快速变化的各类运动的交流。这些联络网包括:大话女权,伦敦女权主义网,伦敦女权主义,英国女权团体;女权主义者嘉年华;妇女资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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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妇女游说团是欧盟各国诸多妇女协会中最重要的伞状组织,其代表来自欧盟27个成员和3个候选成员的“顶级”妇女组织和一些泛欧盟妇女机构。它通过与欧盟层级的机构合作,以及为决策者提供信息来确保性别平等的观点被列入考虑范围。这促进了女性权利和性别平等在欧盟的发展。它还协助妇女组织搜集信息,帮助其更有效地参与欧盟的工作活动。它始建于1990年,活动资金主要来自于欧盟委员会。欧盟的政策立法是游说团干预的重点。游说团声称自己是基于“女权主义分析”而开展工作的。它涵盖的议题范围广泛,包括经济、政治、暴力和市民社会。但是因为受到欧盟的经济援助,它尤其重视经济议题。欧洲妇女游说团的工作重点包括:女性决策及民主中的平等,社会政策和就业,欧洲性别平等和立法,女性的多面性和反歧视,移民和庇护,欧盟内的基础权利,欧洲联盟基本条约的修正,追求女性权利的国际运动尤其是涉及联合国的运动,终止对女性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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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委员会在其制定的《妇女宪章》和为促进男女平等而制定的《2010~2015年五年发展战略》中宣布了五项基于《欧洲联盟基本条约》的性别平等目标:女性和男性在就业市场和经济独立方面享有平等权利,同工同酬与同值同酬,在决策中的平等,维护女性的尊严、完整性和消除性别暴力,在欧盟对外交往中的性别平等。
美国也有许多类似的女权主义组织。美国最大的全国性女权主义组织是全国妇女组织,它拥有50万成员和550个地方分支机构,并受到一家活跃的网站的支持。全国妇女组织成立于1966年,其目的是确保所有女性享有与男性同等的权利。其目标包括消除工作场所、学校和司法系统内对女性的歧视和骚扰,增加堕胎渠道和提升生育权利,终止对女性的暴力,普遍促进男女平等和公平。
本书谈到的“全球”范围,是指以联合国为主要活动舞台的机构和活动等。这不仅包括联合国各部门的政府间机构,还包括那些利用联合国为社会参与创造和提供空间的女权主义性质的非政府组织。“跨国”是一个比“全球”更加适度的概念,虽然这些组织远未达到横跨所有国家的程度,但它毕竟跨越了一部分国家的边界。
最具影响力的女权主义议题清单当属北京《行动纲要》。该纲要是1995年在政府间全球大会上制定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千名女权主义者在会上进行了大力的游说。这份清单被全世界的女权主义者公认为全球标准,成为对女权主义的进展和当前所面临的挑战进行五年一次回顾的基础。这份纲要被其他很多团体采用,而且无论是政府组织还是非政府组织都视其为正统。它涵盖女性在12个重大领域内的战略行动:
《女性联合国报告网络》中报道的女权主义运动的多样性,彰显了世界范围内女权主义的活动范围和活力。联合国制定的北京《行动纲要》建立了女权主义目标的权威框架,并得到了许多国家的广泛接受。
虽然女权主义者的侧重点不同,但是在大家所关注的领域内,他们早已完全达成共识,即使是在联合国、欧盟和美国等不同地域范围内。最大和最重要的女权主义组织参与了以上大部分甚至全部的议题,而且许多女权主义运动都有自己较为具体的关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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