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文学艺术作品的具体意境是文化地理和与之相适应的人文主观的客观再现。由于祖国南北自然地理位置的广泛不同,从而造成了当时当地本土文化的艺术创作,以及文化形态和艺术作品上的不同异趣。例如中国古代艺术创作理论方面早就拥有所谓的“南骚北风”之说。我们这里提及到的这一个所谓的“南骚”来源是指《楚辞》,而“北风”则说的是《国风》。
南北物境的不同表情,与其地域环境景观有着直接差异。不同物境组成了自身独特的文学风格和精神面貌。表面看,南方的浪漫与北方的凝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文化视界。浪漫思绪是相对理性而言的,在我们文章当中的所谓“南骚”之浪漫,是相对于北方中原文化中理性主义精神而言的,或者更实际一点说,是相对于《诗经》当中的所谓“风”而言的。这个所谓浪漫还是区分南北不同地域气质的客观分野。那么,这一种浪漫的主要特征主要包含哪些方面呢?
我们来看一看以下几组文化概念:
其一:浪漫思绪。早在1800年法国有一位作家斯达尔夫人可谓独树,她在个人的成名作《论文学》当中这样写道:“我觉得存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学,一种来自南方,一种源出北方。”在此《论文学》当中,这位聪慧敏学的斯达尔夫人把北方文学和诗歌艺术称为是可以想象的,能够让人沉思的伟大文学。她以为南方文学和诗歌艺术是情绪化和追忆欢乐、耽于安逸的一种文学养分。按照斯达尔夫人的观念前来审视中国文学,就会发现中国北方文学往往偏于阳刚之气,力求所谓中和的人格理想。而中国南方文学与北方文学明显相反,比较偏重表现女性化的阴柔之美。
其二:楚地民俗。早在1300年前唐代诗人李白乘一叶扁舟,出蜀沿江东下,出三峡过荆门眼前豁然开朗,于是挥诗一首:“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这个时候李白身临其境自有心志。此时此刻八百里洞庭,早有所谓“湖广熟,天下足”的民谚。楚地是对江汉流域自然景观的一种指称。楚地楚物即为物质文化,比如《离骚》当中常用的字眼:兰、芷、桂、沅、苣、荃、菀、蕙、若、蘅等等,指的就是所谓楚物。而楚语楚声则是一种精神文化,顿挫楚语,江南卑湿,山水烟云,叠波旷宇,温良恭俭的理想人格,与北方旷原烘托个人志士心怀显著不同。所谓《楚辞》的最大艺术特点,就是用楚地的风俗习惯和语言进行写作。正如宋人黄伯恩所言:“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
其三:家国情怀。楚人的爱土怀乡和家国情怀举世昭著。比如屈原投江之后数千年,中华民间仍然一直保留着五月端午招魂诗心、祭江撒粽、游划龙船的民土风俗。楚地百姓所爱戴和挂念的仁人志士,其实并非只有屈平大夫一个,只要是为楚人楚地楚民做出过点滴好事的人,楚乡人民都将永久铭记。比如楚国历史上那一位有名的屠宰师傅屠羊,就是其中一例。早在公元前506年吴师大兵攻入楚地郢都,楚昭王仓皇奔逃赵国。楚人相率而为致勇之寇,此方奋臂而火之斗,当此之时无将率以行列之,各致其死却吴兵复楚地。在这一历史战斗当中,有一个名叫屠羊的生意人,一路战斗一路伺服楚昭王,战斗获胜后楚昭王希望给予这位生意人奖赏,可是生意人叩首婉谢,回家经营宰羊本行去了。后来楚人用楚声楚语实录记载了这位为楚国效尽忠心的平常百姓,以表他诚挚爱国的良心情操和家国情怀。大历史上,家国情怀的又一主题更是永不背叛生养之土。永不弃放血肉宗邦。可是今人要比古人超远许多。张艺谋电影古饰《英雄》颂扬的则是一位反戈的叛国“英雄”。令人唏嘘。一个国家的大历史往往是以线式发展铺排下来的。后人常常用后来者的虔诚心境,后来者的笔触良知和后来者的创作手段,再现从前历史和幻化人生。比如在现代的电影艺术创作当中,艺术家在书写各少数民族地区的民土风情、乡事民俗以及家长里短之际,愿意以醒目特写电影故事和镜头画面书画人生现实,进而递传心中块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