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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诉我,爱情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2009-05-18 20:11:55)
分类: 闲敲棋子落灯花

初夏的阳光照在丁香花上,熠熠生辉如同席慕容诗里那前世的盼望。我的心里充满了忧伤,我还活着,而爱情却已经死亡。

我竟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猝然而逝的。

好像是一夜醒来,便似那个拿着斧头看人下棋的樵夫,转眼间爱情已在手中腐朽。人潮汹涌里,大家都穿着简捷而又便利的衣裳,爱情是件陈旧过时的敝袍,把它套在身上的人,眼睛里面掩饰不住慌张和凄凉。也似乎是一场投入的表演,我的心里面流着剧情里悲怆的泪,可是我的对手,总是在笑场。或者是两个人的跷跷板,我坐上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做这个无聊的游戏,反而嘲笑我的荒唐。我信奉已久而且乐此不彼的内心构建都已坍塌,我却再也无力重新建造,那原本是一个穷其一生的浩大而宏伟的工程。

我并不相信,失去爱情的人类是幸福的。可是他们,却再也不想为爱情而悲伤。

不想再听那些现代人地老天荒呐喊里掩饰不住的浮躁与虚妄,轻易说出口的甜言蜜语更像是一场大家都不愿揭穿的面具舞会,与其说是“我爱你”,不如说是我现在需要爱你,也许是为了婚姻,也许是为了上床。我不知道要用多少的一夜情才能填补现代人空虚的心灵,要换多少个男人和女人才能掩饰内心的落寞与孤独。我们匆忙的投入一场又一场廉价而且没有后顾之忧的感情里,以免发现自己其实是孤独而又可怜的。这样的结果,对于每一个聪明而又自恋的人来说,都是太大的心理地震。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你身旁。每天看着你粉红的小脸,和你美丽金边的衣裳”。为什么爱情,竟然会有如此简单而纯粹的形式。又是为什么,我们拒绝这生命里,最原始的美丽与最贴心的慰藉。

我再也不会在婚礼上感动,只是等待着放鞭炮然后上菜。再华美的婚礼与最温馨的形式,都抵挡不住真情在我们生命里流失的速度。也许我们太累了,以至于连拉住它的力气也没有。我们轻而易举地认同了聚散的无常与爱情的可有可无,然后前仆后继地加入颓废而迷惑的生活里,不懂装懂,强作姿态。

常常想起《画皮》里小微痛苦到哀绝的那声嘶吼,那是一个被爱情彻底击垮的心灵最后的悲鸣。她被那强大而严酷的现实逼到崩溃,哪怕她是妖。我其实听到了人类共同的悲鸣,我们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信仰与美好。

可是,难道是爱情,遗弃的我们吗?

韩少功说,在男女的交往里,终究会发现我们彼此都扑了个空。摔下去以后,不知道碰破的是皮肤身体,还是我们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可这还是不妨碍大家继续去集体狂欢,用身体的欢宴代替心灵的饥肠辘辘。

每天清晨醒来,我竟然发现悲悼死去的爱情,比爱情带给我的最强烈的伤害,还要凄凉。

我是如此慌张,因为没有爱情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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