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系列散文

作者：小官侃国事

三、雕花蜜饯

每当四、五月间，柚子长到半大，里面还没有长开肉瓣儿的时候，我的家乡靖州人们就会用柚子做雕花蜜饯。家乡老老少少的女人们就能用整个的拳头大小的小柚子或者切成片状的柚子皮，雕刻出活灵活现的花鸟虫鱼，又透雕、圆雕、浮雕。雕刻好了再用明矾煮过，再用饱和的蜂蜜或者白糖浸泡透，晒干，蜜饯就做成了！

雕花蜜饯好看又好吃！

我们家乡招待客人是要“上茶”的，对于尊贵的客人一般是两道茶：第一道是蜜饯茶；第二道是糖豆茶。我估计蜜饯茶是用来展示“艺术”的，而糖豆茶呢应该是“填肚子”的！客人原道而来，说不定就还走了几十里的山路，肚子咕噜咕噜当然也是经常有的事。不是逢年过节或者有红白喜事的平常日子，没有糖豆，第二道茶就是“红糖煮鸡蛋”或者“甜酒煮鸡蛋”，那个香啊……

今天不想说甜酒蛋的香、甜，还是说“蜜饯”！蜜饯固然是食品，但更是艺术品，是艺术食品或者食品艺术……其实艺术食品或者食品艺术也不是我所想说的，我想说的是：文学是精神粮食呢，文学作品既是精神粮食又是精神艺术，为什么很多作者——创作者却还缺少我老家的女人们的创作精神、创作手法，有些“大作”在艺术上竟然还比不上我家乡的一道“蜜饯茶”呢！

雕花蜜饯，是热情的主人雕刻了给贵客欣赏、品尝的。

文学作品呢？

作者未必热情于待客，读者呢也未必就像一个值得尊重的客人。因而，很多自以为是的大作远远不如故乡的蜜饯！

这些年很少回家乡，我也差点把家乡做雕花蜜饯，倒两道茶的风俗给忘了！

家乡是不用茶叶待客的，红茶、绿茶、花茶都不用，茶叶嘛，寡淡，更谈不上什么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