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的流水账（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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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是一个纪念日还是一个里程碑呢？

也许是平常的一日，多了一些喜气和快乐而已！

或者是一次歇气、一次思考、一次小结、一次暂停或者一次激励、一次转型、一次抉择。

今天，有多少人过生日就有多少种心情、状态……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因而我不在状态！

就算在状态又怎么样呢？自己似乎总是严肃地对待自己的生日。那份古板劲就像个哲学家似的。

2

小时候总是盼望着过生日，特别盼望太太（娭毑）和自己过生日。太太过生日，爸爸、爷爷就会带了我去给太太祝寿，舅公家就宾客满堂。有些什么好吃的我记不得了，记忆犹新的是八十多岁的太太每年都会摸着我的额头说：“这是春林，又长高咯，乖崽骨相好！”我有记忆以来太太就已经八十岁了已经失明了。她总是摸一摸就知道我是谁。爷爷每次带我到她面前，请她摸我和弟弟时都要求我们“不要做声，看太太还认得不！”太太却从来就没有认错过人。即便我的一大群表兄弟姊妹们排了队，太太一一摸过去也不会错一个，这时候大家就一齐拜寿，都说“太太眼法真好，健旺得很！”其实太太还是看不见吧！太太高寿，九十九岁去世，虚岁一百！

至于我自己的生日呢，我总是不记得，妈妈却从来不会忘记或者错过，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我的饭碗里突然多了一个煎鸡蛋并且是盖在了饭碗上，我就知道：“妈——今天是我生日吧！”妈妈就笑嘻嘻地说：“崽，你又长尾巴咯！”还有弟弟长尾巴的日子我也会尝到久违了的煎鸡蛋，那是在冬天了，鸡蛋盖在弟弟的碗上，我的那一份在菜碗里，要和大人们分享……

现在，流行吃奶油蛋糕，我的孩子才三岁多，似乎也知道奶油蛋糕不能吃得太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生日时她并不怎么热衷于吃蛋糕，但是她会在这一天里唱好多次生日快乐歌，先中文再英语，或者先英语再中文……在孩子的歌声中我们慢慢地变老……孩子的歌声很甜，但是比不上我小时候生日时吃过的煎鸡蛋香，那个香啊——

生日，是个好日子，谁的生日都一样好！

老婆就把结婚登记日选在我的生日，说：“这样你就不会忘记咯！”

真是这样，倘若我忘记了，我的妈妈会记得的；将来女儿长大了也会记住吧！

每个人人的生日都是重要的，这样重要的日子一般都会有三代人记住，三代人啊！一般也就只有三个人记住：妈妈、自己、女儿——儿子就未必咯，父亲也未必！

3

生日的煎鸡蛋很香，生日的奶油蛋糕很甜。

生日里孩子们总是很快乐——可是自从过了三十岁以后，我是不怎么盼望着自己过生日了，日子过得太快啊，好像还没做什么呢，又是一岁了。过了四十岁，再过生日的时候，我简直就有点紧张起来了，尽管宝贝很开心、很快乐地唱着：“祝你生日快乐……”我也不是没有快乐。但心里总是有点犯嘀咕：“哟，又是一岁……”

记得太太生日时四世同堂的那份亲热，记得妈妈在我时总是要设法煎两个鸡蛋，现在我的孩子的生日时我们也要特别地热闹一番，可是别的人的生日呢——其他亲人的生日呢。理所当然也应该张罗着热闹热闹吧！回味小时候的煎鸡蛋，回味太太摸着额头的那份亲热，心里那份亲热啊——难以言说……这份难以言说的亲爱是应该传递的！

4

除了是人生里程碑，是亲情加油站，生日还应该有哪些意义呢？

是一次聚会日、是一个狂欢节、是一个思念空间、是一次狂热的购物、是一天休闲阅读、是一场电影大餐……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同的人对生日有不同的诠释。

我是一个学究啊，竟然就是认可生日是人生里程碑、亲情加油站这么两个概念！

其实就连这两个概念也是太太、妈妈和我的那么一点见识播给我的，在我所能够自主的二十几个生日里，我并没有什么创意呢！

看来，自己真是一个古板的人——古板当然不是严肃！

5

突然间想到了创意。生日，已经被定格了，被生日快乐歌和蛋糕、蜡烛定格了！

很多人的生日，包括我自己的生日已经变得毫无创意。甚至我们都没有思考过还要有什么创意。

可是，生日应该是一个充满创意的日子——上帝创造的你我在这一天来到了这个奇妙的世界，这个世界等待着你我最为精彩的创造，可是我们却被定格了！

没有创意的生日是对上帝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