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不能说“你有病”

——官场感悟之七十七

“你有病”，这句话是不能随便对人说的！

只要你说不出别人得的是什么病，又该如何治疗，或者你开不出方子，或者你没有把握把人家的病治好，你就不应该对人家说“你有病”！这是骂人的话呢！不信你就到街头拉了几个人说说“你有病”试试看！人家肯定是说“你才有病呢！”“讨打啊，我揍你！”哪怕那个家伙真的病入膏肓甚至他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了。所以“你有病”是不能随便说的。即便说官场、说党派、说组织、说专家学者……效果也大抵一样——讨打！

一个人，有病没病，不一定非要医生或者专家诊断，普通人望一望、闻一闻、甚至能够问一问，看出点什么毛病甚至大病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有些病的“病症”是十分明显的，看看气色就略知一二。这属于不证而明的医学常识了吧！可是，总有有病忌医的人们，不仅不感谢别人的诊断提醒之功，还要很不客气甚至满腔愤怒地回敬人家“你才有病！”“，抄，看拳！”遇到蛮不讲理的武夫，拿捏了双拳将提醒的人暴打一顿的也未必没有。说到这里我想起中学时学过的一篇课文来——《扁鹊见蔡桓公》，全文抄录如下：

扁鵲見蔡桓公，立有間。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曰：“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居十日，扁鵲複見，曰：“君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複見，曰：“君之病在腸胃，不治將益深。”桓侯又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望桓侯而還走。桓侯故使人問之，扁鵲曰：“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居五日，桓侯體痛，使人索扁鵲，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封侯立国的大人物在一代神医面前尚且如此“不应”、“又不悦”地，普通人的心胸就更加狭小而不能容忍了，这也是可想而知的。如今，讥讽“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的风气更是盛行：说说体制问题、说说腐败问题、说说道德问题、说说作风问题……只是泛泛而谈，不具体指向某行业、某集团、某组织、某阶层、某群体，还只是被删帖、监管或者批评、警示、训诫。倘若具体化一下敢于挑高层官场、官员的什么毛病，甚至胆敢含沙射影，暗有所指，似乎还别有用心，可能就会遭到攻击、打击、报复或者会因为“其他方面犯了什么事”而被“做了”也未可知……即便让你做了代表了、委员了，就说说“人民群众的教育抓的不够好”、“强烈呼吁把端午节改成性文化节”这类的问题吧，不然既不能在网络上轰动走红，也不能保证你还能连任。要是官场上不闻不名的小毛毛虫就要做好“出局”的心理准备了，至于平头布衣，更好对付：封杀式删帖或者干脆秒杀……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当然明白、我们当然清楚，只是这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我们”必然不是官场上的人们——不是官员们。如果是官员的话，你胆敢说说“领导，你有毛病，思想有毛病！”“首长，你这作风问题，哈——哈哈！”甚至即便你就是“扁鹊再世”又混进了官场，你敢说说某某领导：“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试试看，未必都能像扁鹊那样做得到脚板底上抹油……

正因为官场上人人忌讳说、忌讳听：“你有病”！所以，“官场病”疑似到了“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的程度了。当然，我只说官场，不说某个官员，不能犯大忌，至于我的帖子是不是被删帖、监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遭到“攻击”、“打击”甚至以上程度的待遇——这算是明哲保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