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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城水声》第8章：五庄观戏尝人参果（一）
(2012-08-20 19:4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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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西游月光宝盒至尊宝紫霞仙子小说杂谈 |
分类： 长篇小说连载：《樵城水声》 |
松柏林中，秋天的一个早上，露水很重。唐僧、悟空和沙僧一觉醒来，发现那雕梁画栋和其中的人物已全无，只剩下满眼的松树柏树，清早显得有些冷，特别是有露水浸着。
“救命啊！师父快来救我！”忽然一阵虚弱但又尖锐的嚎叫从林中深处传来。
“好像是八戒的声音，悟空，看看！”
“是，师父！”悟空前驱，唐僧和沙僧随后。
“噢呦！这不是天蓬吗？”悟空一个箭步来到八戒被吊着的树下，嘿嘿直笑，并不给他松绑，但瞧着他乐。
“看什么看，没见过睡吊床的吗？！”八戒被困了一夜，其间又遭受暴雨冷风折磨，这时又累又悔又气，扯了嗓子朝悟空喊。
“走！”唐僧甩了一个响指，径直往西走去，这呆子既然还贪恋吊床，那就再享受会儿。
“师父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八戒看到唐僧在后面，拼了命地求救。
“师父，还是快让师兄把他弄下来吧，露水重，这一晚上也够受的了”，沙僧劝道。
“悟空，把他放下来，我们快走吧。”唐僧吩咐，悟空见已玩够，朝那绑着的绳子吹了一口气：“撤！”那绳索瞬间解开，八戒落在地上，还没收拾好，就踉跄着赶了过来，向唐僧说道：“师父，那妇人和她的三个女儿都是菩萨变的，我们都上当了！！！”
“是‘我’，不是‘我们’”，唐僧盯着八戒纠正道。
“你们都知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八戒大惊。
“本来想告诉你的，谁知道你这家伙入戏这么快，见到美女就不管师父和师兄弟了，所以我们就看你到底能痴傻到什么程度”，悟空笑道。
“二师兄，没想到你这么投入”，沙僧说着，将扁担递了过去，“先吃点东西垫着，还要赶路”，八戒回头望了望松柏林，又是怅然又是胆颤。
出了松柏林，师徒四人风餐露宿，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忽然见前面一座高山阻拦。
“悟空，前面这座山高耸无比，小心有妖怪。”唐僧叮嘱道。
“师父放心，有我等守卫，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悟空说完朝那山一看，真是神苑仙境！你看那日光飞掠晴林，千条红雾相辉映；幽鸟腾挪竹坞，万道紫气交叠依。山峦含瑞，珍禽自在翔舞；涧水有情，奇花环顾丛生。
“我说呢，也不能一路都是恶山恶水，毕竟有好地方待我们停留”，唐僧边看边感叹。
“那是，要一路上都是妖怪，那我们这取经之路不成妖道了”，八戒附和，然后迅速闭嘴，师父正盯着他看，“你怎么这么会形容，在树上还没睡够是不是？”
望着这清幽生动的风景，唐僧不禁流连驻足，觉得这里离西行的目的地——雷音寺已很近了，于是对悟空说道：“如果离雷音寺不远了，那我们可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还早，还早，十程还没走一程呢。”悟空回答。
“那还有多远啊，大师兄？”沙僧问，八戒也紧跟着：“还要走几年啊，兄弟？”
“要让你们走，那可是快，我都不用走，一个筋斗就到了，但要是师父去走，那就难了，千山万水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跋涉完！”悟空说完，看着唐僧，耸了耸肩。
“那就先别管了，这座山肯定有好人家，咱们先过去歇歇脚吧。”沙僧建议。
“这个倒确实，此地绝非一般地段啊”，悟空用火眼金睛一照，这里祥云萦绕，定是仙居圣地，于是对大家说道：“我们走慢些，感受感受这氛围，呵呵。”
悟空说得不错，这座山确实非同凡山，其名唤作万寿山，山中有座观，称为“五庄观”。观里住着一位神仙，叫做“镇元子”（我们就称他为“镇元大仙”），也可以称他为“与世同君”。与世同，悠游其间，和光同尘，玄妙入微。这观里有一种珍宝，是天地鸿濛、混沌初分时产下的灵根，在天下四大部洲中，唯有这西牛贺洲的五庄观有。这宝贝被称作“草还丹”，又名“人参果”，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等三千年才能成熟，将近一万年才能吃。这一万年中，满树只结三十个果子，珍稀异常。这果子的模样也蹊跷，竟像那出生还不到三天的小孩，手足、五官皆备。谁要是有缘能闻它一闻，就可以活到三百六十岁；若是吃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这么好的宝贝，当然要严加看管，观里的人对此也是慎之又慎。
话说这几天镇元大仙得到元始天尊的请帖，让他到上清天弥罗宫去听一个讲座，主题是“混元道果”。镇元大仙门下现有四十八个徒弟，都是得道的散仙，得到请帖后，他就通知其中的四十六个随同去弥罗宫听课。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让我们两个留下”，清风（紫霞仙子饰）很是不解。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你我道行浅，你只有一千三百二十岁，我也才一千二百岁。这要是比那凡人，当然是令人羡慕了，可要是比起那些同门，相差不止一个数量级啊，听说都有活几十万岁的了。”明月（仙界中一个懵懂小顽童）回答道。
“活得长就了不起了，咱们院子里那个乌龟都快三千岁了，难道它有我们厉害吗？”清风还是不依不饶。
“好了，你小点声，快听，师父叫我们呢！”明月赶紧让清风不要再说，两人一起来到厅堂，镇元大仙已在那里等候。
“上弥罗宫听课的事，想来你们也已经知道了。这次留下你们两个护守家园，也是一项重任，以后这样的讲座还很多，你们好好修行，自然有机会去。”大仙宽慰道。
“师父说的是，弟子一定谨守庄规，用心修行。”清风明月齐声答道。
“好，好！奥，还有一件事，过几天我有一个老朋友要路过此地，你们要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他。到时候可以将人参果打下来两个给他吃，以示款待。”
“师父的这位故人是谁，望说于弟子，他日见到，好去接待”，清风问道。
“他道号三藏，是东土大唐驾下的圣僧，今往西天拜佛求经。”
“和尚？！”清风和明月互相伸了伸舌头，师父的交友范围好广啊，“子不是曾经——奥不好意思，孔子不是曾经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我们是太乙玄门，与和尚怎么会有来往，恕弟子斗胆一问。”清风很好奇。
“呵呵，你们哪里知道，这和尚乃金蝉子转世，那可是如来佛祖的第二个徒弟，非同一般啊。五百年前，我与金蝉子在‘兰盆会’上相识，他曾亲手传茶，佛子如此敬我，至今令人感念，所以当他是故人。”清风明月点头会意。
“那树上的果子，都是有数的，只许给他两个”，临行时，镇元大仙又特别叮嘱道。
“师父放心！开园时，大家共吃了两个，还剩二十八个，不敢多给！”清风回道。
“那唐三藏是故人，不必提防，但他的手下就不一定了，不可惊动他们，以免生事。”大仙在脚离地的一瞬又撂下一句，清风明月听后表示：一定低调。
却说唐僧师徒四人，在镇元大仙走后很快便来到了这万寿山，他们流连于这里的美景，竟以为快到西行的目的地雷音寺了，幸有悟空点醒几位同伴：来日方长。
他们正走着，唐僧由于长时间观看近旁的奇花异草，颈椎有些发酸，于是抬头远望纾解一下，忽然他发现不远处有松篁一簇、楼阁数层，于是就问悟空那是什么地方。
“等我去看看”，悟空先一步走到那楼阁的门首边，只见那：松坡冷淡久，竹径清幽长。白鹤踏浮云归去，猿猴摘鲜果到来。苔花初绽，池边树影添些静谧；丹霞晚坠，殿前福地增些悠闲。青鸟殷勤，每传王母信函；紫鸾留心，常寄老君经典。
唐僧离鞍下马，见山门左边有一通碑，上有十个大字：“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悟空，还真是一座观宇啊”，唐僧说道。
“师父，看这里景色瑞丽，定有好人居住，等以后取经归来，也是一景。”沙僧不禁感叹。
“不错！”悟空表示赞同，然后师徒四人走进去，又见那二门上贴着的一副春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哟呵！这牛皮吹的，老孙当年大闹天宫，在太上老君门首也不曾见到这样的话！”
“师兄，咱们先进去，或许这道士真有些德行，也说不定”，八戒建议道。于是大家伙走至二层门里，只见从里面急急忙忙走出两个道童，衣袂飘摇，神采照人。两位道童首先向唐僧行了礼，为首的是清风，恭敬地说道：“老师父，失迎，请坐！”唐僧很高兴，坐下来仔细观看周围的陈设。
清风又来到唐僧的几位徒弟这里，向大家行礼致意。悟空吩咐八戒和沙僧将扁担和马安置好，然后还了礼，清风这时抬起头，与悟空四目相对。
“紫霞！！！”悟空差点叫了出来，她不是被牛魔王刺死了吗？她的身体不是飞向太阳，化为乌有了吗？这是她的来世，她转世成为道士了吗？要在这里与我相见？……悟空心里一阵慌乱。
“师兄，师兄！这位道童问你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八戒提醒道，悟空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到清风正等自己回话。
“不用……不，好的，我等会再看看”，悟空话都有些错乱了，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长得像的人很多，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就算是转世，那也用不着这样惊慌，今天是保护唐僧取经路过此地，不是为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相遇。
从容应对即可，就当谁也不认识谁，除非她先挑明，悟空已打定主意。这边，唐僧已撚香注炉，三匝礼拜完毕，然后他向清风问道：“我有一事不解，五庄观如果真是西方仙界，为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而只是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
“不瞒师父说，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那九曜乃是家师的晚辈，元辰则是家师的下宾，故此不拜。”清风回禀道。
“那你师父现在何处？”唐僧继续问道。
“前些天接到元始天尊请帖，让到上清天弥罗宫听‘混元道果’的讲座，昨天刚去。”清风回道。
“Enough！”悟空已经忍不住了，今天是遇到至尊级吹牛大王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管你长得像谁，竟敢在师父面前这样吹嘘！
“好个泼牛蹄子！在自家院里随便题几个字，以为就能吓得住老孙吗？！这几个，瞧瞧，天蓬元帅——八戒你先不要吃东西，还有卷帘大将——在那么高的地方卷帘子，你以为呢！我就不用说了，问问你师父，当年最让玉帝抓狂的是谁！”
“师弟，这个人好敏感啊”，清风朝另一个仙童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干嘛这样激动，就算我吹牛，那也用不着这样跳啊。”明月见对方有四个，除了唐僧，其他三个都含着戾气，不可轻易动武，好不容易修炼一千二百岁，要是动了元气，还得从头练，忍吧！“师兄，他们不信，就不用再解释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明月劝道。
“悟空，你和他一个道童计较什么，快去山门前把马放了，沙僧去看守行礼，八戒把包袱打开，拿出米粮，借他的锅灶做顿饭吃，走的时候送他几文柴钱就是了。”唐僧笑着说道，悟空想想刚才好像是有些过了，于是和两位师弟各自去干活了。
“看看人家，果然是圣僧，态度这么从容，那几个徒弟是什么啊！”清风连发感慨，“咱们再确认一下，如果他真是师父的故人，咱们就打两个人参果单独给他。”明月也同意。
“敢问师父可是大唐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清风来到唐僧所在的厅上，上前问道。
“是啊，仙童何以知道我的姓名和来历？”
“家师临行前曾吩咐，教弟子专侯您。照顾得不周，还请原谅！”清风说道。
“奥，呵呵，这里景致清幽，你们的招待也很不错，不用客气。”唐僧回道。
“师父且安坐，待弟子办茶来奉。”明月说。
“不敢”，唐僧答。明月赶紧回来，取一杯香茶，献于唐僧。清风接着对明月说道：“不可违了师命，我们去取果子来。”两位道童于是回到房中，拿了金击子和丹盘，又将丝帕垫着盘底，来到人参园内。清风爬上树，用金击子敲果子，明月在树下用丹盘接。一会儿的功夫，就敲下两个来，接在盘中，径至前殿献给唐僧：“唐师父，我五庄观地僻山荒，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里仅有两枚素果，就当解渴，请您收下。”
“啊呀！这分明是出生还不满三天的婴孩，怎么说是树上结的果子！”唐僧战战兢兢，避开不接。清风看他不像是装的，那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看不出这果子的妙处。明月不管，上前对唐僧说道：“师父，这是人参果，树上结的，吃一个不妨。”
“怎么可能！你看这明明是婴孩，不赶快让他父母好好养护，还拿在这里让我吃！”
“师父……”还不等明月开口，唐僧就使劲摆手，快走快走，然后“善哉！善哉！”念起来。
两个道童看实在拗不过，就拿着盘子回到房间里了。
“这怎么办？都已经弄下来了，他却不吃，这果子又不能久放，否则既不中吃，又没有神效了。”明月边说边咽下口水，眼瞅着清风，听候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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