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理发及其它

烟村

老头的一轮明月，照不亮九州

仅仅照看理发室。圆月下面皱纹与色斑

共和的一张脸被什么雕刻或描绘，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黎明出门，头顶一轮

削得所剩无几的下弦月，看似金错刀锋利

却在层次不明天幕上，细薄而无力

尔后它是理发师操纵的一把剃须刀

且在他手中变幻五十年，让一个白面小生

进入指节颤抖，行动缓慢的迟暮

直到他取下罩着我的白布单，抖掉所有毛发

整个过程花掉他和我共有的四十分钟

他接过我揉皱的七元纸币，带笑间跑风的牙口

还能漏多久？驮着过年菜品骑行归来

所有的菜刀下物。我来回用过的四小时

距除夕只差一天的一岁，还有回不来的五十四岁

都是被什么不留痕迹斩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