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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自己器官的“背叛”,与它们采取明智的妥协方案。一如医生对肿瘤患者采取的治疗理念:“携癌共存”,带病延年。
患者接受残酷事实,挑战现状的能力,就是对人类顽强精神世界的勇敢探求和实践。处于以上的考量。我把在加拿大情绪协会采访来的这则小故事,今夜发在南雁的博客里。
走进温哥华(29)我的耳朵里长期驻扎“少儿合唱团”!
不久前的一个夜晚,我从政府为移民办的英语班放学出来,身后总有一位女中音在轻轻地哼唱,旋律很熟,是“军港之夜”。我还以为是其它班学英语的学生,用歌声在学习后调剂一下气氛哪。
不想她一路随我走过街区,唱着,唱着那人用粤语大叫起来,还哈哈大笑——
我吃惊地转身回头,原来有一男一女正挽着歌者把她往回拉,她在笑声中,被来人带上了停在路边的小车,然后扬尘而去。
她的出现,带给我许多的联想——我不曾与任何人交流过此事,一来路灯下我没看清她的面容和年纪,不了解事情的原委。二则我乐观地想,在这儿生活的女人很不容易,偶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抑或干脆让情绪自由“发挥”一下,也未尝不可嘛!(当然不扰民更好。)
遗憾的是,生活中的意外也常蕴含在偶然里,当我们突然发现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友“变”了,当我们发现相伴我们的器官也出会状况时,没有经验的我们会被发生的事实而困惑不解。愁苦万分。
辣子是过来人,她正是带着这种切身的生命体验,从一个激情期的少女坦荡地走进了生命激荡的中年。
她的故事一点不复杂,没有其它情绪患者那波澜起伏的背景。她性格好,家庭富足,十多年前由广东随父母移民到温哥华。因为外语基础好,自己来这里后学习又努力,她很快地就找到了工作。
正当她满心欢喜地迎接新生活时,有天晚饭后,她正在家里做家务活,突然听见自己的耳朵里,有一帮孩子在唱歌。她吃惊地问自己,她们在哪里唱啊?她找遍了自己的房前屋后,她关了收音机,电视机,以至于那些她认为可能发出声音的地方,她也去掰开她无法看得通透的耳朵——
“没有用啊!小家伙们又来唱歌了,每到傍晚的时侯,她们唱的还要响亮——我还听见他们之间吵架的声音啊”她对亲人诉说痛苦,对医生“控诉”她所遇到的不幸。
她因为无法摆脱这天天来困扰她的“少儿合唱团”,这天下少有的事,咋偏偏揪着我了?她焦虑,她郁闷,她不能正常地工作和生活,她几乎要崩溃了。
专家为她会诊,权衡了她服药与不服药或是少服药的利与弊,建议她“不要害怕你的幻听世界,他们可以唱歌给你听,你也可以和“他们”比赛,看谁唱的更好更亮。你试试,,总有一天,你只会听到你自己的歌声——“
可不,辣子按照专家的意见,不急不躁,坦坦然然接受了现实,和自己耳朵里的“少儿合唱团”,“和光共尘”。“相濡以沫”。十多年过去了,你可以想象到了那个时间点上,她的任务就是快乐地歌唱。是的,不了解内情的人,自然会感到突兀。这又有什么关系哪!
她不但自己乐观地一路唱着走来,她也是志愿者,正把康复的理念,转播给需要她的人。
那天,我们去加拿大情绪健康协会,送为她们活动拍的照片时,我就想若能遇见辣子,私下想和她聊聊,“真的有一天,那少儿合唱团的孩子都长大了,要离开你,你的感觉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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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刚预备进里屋时,就听见一个心理辅导师在和求助人谈心:
“你要接受自己目前所处的现状,你要告诉自己,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知道自己处在危机状态中——“
——
“我也有过你一样的遭遇,恐惧,悲伤,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总想哭,我那时无法不害怕,无法过正常生活,你来的好,你要求向我们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你已经在找情绪的出口了”
轻轻地,我退出双脚,不忍打断专注的双方。我因为没见过辣子,想当然这个心理辅导师就是她了!
在这里出出进进的人当中,有一些被称为康复者的人。如今,他们又变成了志愿者,怀着感恩的情怀,来这里无私地敞开心扉。对有情绪纠结的同胞,以心换心,用热情和真诚,去暖和那些还挣扎在情绪低潮期的人们。
天佑人善啊!
找不到自己的时候
在当下选择窗口
歇一歇又何妨
让心稀释街头
来,来,来,你辛苦!
看
苦难被你打包进欢乐里
螺蛳壳里有演奏
找不到自己的时候
把自己砌进砖头
让路过没错过的人群
回头——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