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富二代在海外》(10)来生绝不做独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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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的妈妈，从政府给新移民办的免费英语班学习回来，刚放下女儿用过的旧书包，突然发现毛毛贴在冰箱上给它的这封信，已经离她出去的时间近六个小时了——她的脑袋“嗡”的大了，天哪，她正在申报大学的关键时候啊！因为感冒她才留在家里复习呀，"千万不要——"她急得要哭了。

 

   "亲爱的妈妈，对不起！我要告别你。自从我们来温哥华，我们之间的“战争”在升级，因为我们在这里没有了顾忌，不再害怕邻居听见——外公外婆发现——也没有了爸爸的裁判——

    你，我都没有错，错在我是你们的独生女，如果有来生，我绝不做独生女,你们想过没有，我过的多不容易啊！——

 

       千万别找我——

 

                                                         曾是你们的女儿：毛毛 

 

 “00186-----”她一手拽开那封贴在冰箱上的信，一手拿起电话刚想给国内的丈夫打电话，才拨了中国区号，就想到温哥华下午三点多钟，而丈夫在大陆还在熟睡中啊！

 

  她首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出家门，“要是有人能看见我的毛毛何时出去的多好哇!”她第一次发现这里的别墅之间相距较远——家家的隔离带都是高高的密不透隙的长青灌木。

 

  她折回来给女儿的老师打电话，老师的电话永远在用英语说的留言上。她只能开车去学校找——学校的同学有的不认识她，只告诉她“猫在家里，因为她病了。”

 

   每天接送女儿去学校的路上，要路过两个公园，每次她都是来去匆匆，此刻，她命令自己把车停在公园的停车场，下意识地摸出了一根烟，她在车上找不到打火机(她是来这里，才学会抽烟的）。她曾和毛毛用戒烟的条件换来毛毛吃早饭的协定。

   因为她曾答应女儿不再抽烟，那根摩尔烟被她的右手把玩的有些湿了，原来是眼泪大滴的往下掉啊，咋无声息啊？！

 

   她和毛毛早上为什么吵她都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怪她不遵守约定，不吃早饭引起的。话题还谈到她的高中毕业论文——她认为女儿的作文，数理化都是最棒的，，这次申报美国的常春藤大学应该没问题。

 

   而毛毛说，你不要高看我，报什么志愿我自己做主，她认真地说：我真的长大了，让我做我自己，让我为自个作回主吧！！

 

   “妈妈，我真的不再是当年在国内升初中时的那个自己了——在那里我已经有了一次炼狱啊！”

 

    是的。在国内她听毛毛说过，当学生就像是“劳改犯”，所有的人都是她的“管教干部”。

    她曾掰指头数了那些“管教干部”：在学校是校长，老师，班长。家里是爷奶，叔姑，外公外婆，舅姨——当他们家从老家县城中学，花钱让她上了市重点后，保姆不止一次地提醒她：

 

     “毛毛一直在拉稀，毛毛的头发大把的掉啊！”

 

   到了这里毛毛要"矫枉过正"不是？！可她妈妈哪依呀！华人妇女在一起，免不了要谈到子女的学习，比子女上的大学在世界的排名前后。毛毛的业余时间被她排满了——钢琴，羽毛球，滑冰——她是好强的人，她拿自己当年参加高考的劲头在这里学英语，她当然不能让毛毛落后其他华人的孩子。攀比也是一把双刃剑哪！

 

　但她做的两件事，让毛毛彻底地改变了对她的信任。

 

　　一是暑假她用高价请家教帮毛毛提前学习。结果，她在班里各门课都是第一，可是老师在全班指出，“你提前补习的做法，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也是对老师的不尊重，因为老师辛苦备课，你不需要再重复听，还有你多花了父母的钱做了投机的事情——

 

   那回毛毛把她在课堂上的“羞辱”带到了家里爆发，她也惊呆了，连声怪老师  “岂有此理！”

 

   二是这回申报大学，计算自己做了多少小时的义工（需向各个要申报的大学，陈述自己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青年）时，毛毛发现自己是班里做义工最少的。原因最后也落在她头上，因为她们刚来时租住的房子离城区太远，又交通不变，毛毛央求她往城区里搬。“你做义工没收入，我方便你做义工还要涨钱租房子，我有病啊我？”这是她气头上的话。

 

   可毛毛只能小声嘀咕：那你恨不能让我进每一个乐器班补习，那你不也要花钱？

       

    ——今天为什么吵啊，她一时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那一定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啊？”

“你真心狠啊，你——她开了自己家的门，不知道自己是要出呢，还是收步往回进。进，退两难中，她止不住呜呜的哭出了声。

 

  沿着自己委屈的羊肠小道，她越哭越伤感。丈夫早该起床了，可她又不愿意自讨没趣。人家可是请自己再生一个的，她因为怕委屈毛毛不愿意再要的——再说，自己连一个十几岁的女儿都搞不定，自己是送闲话给丈夫说自己啊！

 

    她先生总说毛毛在成长，要她多尊重毛毛。因为他就他们夫妻要不要孩子曾征求毛毛意见，毛毛回复的邮件丈夫转发给了她，她没有来得及看，难道毛毛是害怕我又怀孕，冷落了她——

 

  想到这里，她用凉水冲了把脸，重新打开了她电脑里的收件箱。

 

 “爸爸，我没有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事，我知道你把我当“人”了。你信上说的事我有两点看法，我多么希望我有弟妹，这样你们就不会聚焦我，让我这样这样，不要那样那样，光靠我一人能光宗耀祖吗？

 

   但是，妈妈她这些年在大陆做企业太累，她还没来得及休息好，你又要她生宝宝，自己也不能来全陪，那她可是高龄产妇啊！教育一个孩子不像你们做生意时的伙伴，不喜欢可以不赚那笔钱哪——

 

   而我和你们要生的孩子又相差17岁或者更多啊！

 

   还有，不论你们生不生小宝宝，我会一辈子对你们好的，不管你们将来有没有钱，我会把自己挣的工资都给你们。而且我长大后，还要生许多的孩子，不让他们像我这样当独生子女，否则我的唯一的孩子会像我们现在这样，双方都别无选择啊！

 ——

“毛毛啊！妈有错啊——我真的不是好妈妈啊！”毛毛的妈妈，不知道她女儿有这么多的委屈——想想孩子没有选择的被他们拖来这里，从新生入学听不懂课到现在各科成绩都是A——为了不拂自己的面子又要被动的听自己的话，去学这学那——

 

   在家里，毛毛她还是自己情绪的发泄对象啊

 

      ——想到毛毛的不易，她母爱的天性被激活了——

 

   在她肆无忌惮痛哭流涕时，她不知道她的女儿也正抹着泪悄悄地立在她的身后————

 

   亲爱的朋友，如何做个好母亲，当个好儿女，在异国他乡你会体味多多啊！他们是母女也是战友，因为他们会接受新环境的挑战，在新环境里相互搀扶，学会生存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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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雁今日小诗——《当你叫我妈妈的时候》

 

 

那一天

在血里

我把你抱起

你吮吸我的乳汁

哭泣

 

 

那一天

我醒来

发现多了个小小的自己

有着同样的眼神

同样的笑靥

 

那一天

我惊诧

 我还是我你不再是你

在成就独立的路上

你迈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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