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由浙江省中国美术学院杨泯萱拍摄

 

《走进外国人家里看保姆》八 我的信仰我做主！

 

 

从火车站接上琴子，用车把她送往坐落在郊外的别墅人家当保姆，在接手她背的挎包时，发现它特别的重，你背金砖进京城哪？我问她，她说比金子贵重多了！她掏出来捧在手里让我看，原来这是座铜的佛像。

 

她说她随她丈夫外出打工，跑了许多城市，这尊佛从不嫌他们穷，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这尊佛都跟他们在一起。“是佛保我们在外平安啊！”那尊佛看来是跟他们有些年头，因为佛面被她擦的铮亮。在她有限的行李里，她还放了香炉和几小捆香。

 

我心直口快地问她，你在人家别墅里烧香行吗？她说，啊哦，我不能住工棚要“佛”跟我在一起，进了好房子不要“佛”哪？问得我直打噎。果不其然，她为了在这个家里能拜佛供香，受了不少的委屈。

 

你听，她第一次电话告诉我：“这家条件真好，水果尽我吃，牛奶尽我喝。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第二回她又告诉我，她最近比较郁闷，因为初一，十五她无法给佛烧香。因为她是给人家来做月嫂的，人家不允许她烧香，说对孩子的健康不利。我吃的再好，可“佛”跟我受罪，我心亏啊！这成了她的心病。

 

这家女主人的妈妈是台湾人，她比较理解琴子，她自己还拿些水果进来放在保姆室的佛龛前（佛龛是她用主人家不要的大小月饼盒子码起来的，煞是好看）琴子在四季里总采些花呀，草的供奉在佛龛前，冬天北方花期短，她舍得拿出工资，买了花农家的串串红，供佛。

 

　　因而她简洁的房间里，因为有了佛龛而多彩。

 

这不，又一个十五到了，中午琴子洗好碗，点了香 ，刚在地毯上要跪下，有人敲门了，原来是正在做月子的女主人，“你很不诚实”她丢了这句话就走了。

 

因为琴子是不诚实，嘴上答应她们不烧香了，暗地里还在做。吃饭的时候女主人以发难的口吻问她关于佛的由来，她被问的一问三不知 。

 

“你都不知道佛的文化，你这是——”她听到女主人在笑着调侃她，她讲不过女主人，委屈的心情可想而知。

 

男主人是加拿大人，他是个中国通，他说人有信仰好比多了个灵魂，他对琴子说“你可以跟我每周进教堂，信奉上帝啊。”

 

“我不，我的信仰我作主！”大家听了她的抢白都在笑，那天她第一次在这个家没有照顾人家的情绪而陪笑。她的笑神经不再听使唤。

 

“我不，我的信仰我作主！”她放下没吃完的饭，上楼去给婴儿喂牛奶了。上楼的时候她又实实抛出这句话。

 

“我的信仰我作主！她这句话是对的”在婴儿房里，她听到了女主人妈妈在数落她的女儿和女婿。“你们主宰了人家的时间，难道还要霸道她的信仰？”这位台大的教授在管理保姆上更显得人性化些，不是？！

 

“多亏他们家的老太太有慈悲之心，他们同意我把佛，请到车库里供香，我对佛说，横竖你也跟我住过工棚，这里哪儿都比工地强啊，只要他们让我初一，十五给你烧香，我在这里做事也心里安宁。老太太对你真，你要保佑她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啊！哎，南雁你咋不吱声哪！”

 

亲爱的朋友，我的脸上挂满了泪痕，你听了这些话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的感慨：她是懂佛的，信仰 +不弃不离＝虔诚。因为信在前，那是爱的永恒基石啊！

 

我常想，无能对人还是对神，多一分虔诚多一分坚定，便也多一份敬畏万物的人本之情。

 

亲爱的朋友，我理解的对不？在我们尚能主张的时候，我们应该坚守的信条，不能随着环境的变化而轻言放弃啊！这可能是我写琴子的理由吧。

 

 

                           图片由浙江省中国美术学院杨泯萱拍摄

 

南雁小诗——《在我爱的时候》

 

你总在我身边

给我灵魂救赎

跟我须臾不离

在我爱的时候

 

你嘉奖我

以神的名义

让我的心身合一

不再剥离

 

每一天

与你以别样的方式

和你相许

把我裸露的魂

以至诚的卑怯交付

 

 不懂外交礼仪

 却在外国人家里工作，

 

  没有服务标准，

 却凡事用情比心 

 

——她们生活在这个都市的边缘地带，是民间的外交官，用善良、隐忍，智慧、和耐劳打理着她们接过手来的小家，请让我带你们走近她们—

 

    她们的工作超时，没有自我，在祖国的大家庭里，她们为外国人的小家打理，她们和主人之间大都用手势、哑语沟通，但她们的服务是超值的----

 

   她们没多少文化，不再年轻，像一粒尘埃，被遗落在这个文明的都市——从今天起，我会一一记录她们，把自己的感动写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