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由浙江省中国美术学院杨泯萱拍摄

 

《走进外国人家庭看保》 七    主人派保姆出差是贩毒

 

   今年夏天，在郊外的瓜棚去买瓜，认识了在瓜棚守夜的赖英子，她一身男人打扮，要是她不说话，你根本不相信她是女人，这里荒郊百里，孤棚宿人，“她是为自己找保护色啊。”我想，每次由瓜地回来，我总拂不去对瓜地女人的狐疑，她从哪里来，莫不是？

 

   你看，她在草地上垫个草席就寝，这里没有水电，日子艰辛。我便建议她出来给郊外的别墅里的人做保姆。她说你再也不要跟我提别墅——我听她说完自己的故事，有点像电视剧中的情节。可不，她的过去佐证了我的直觉。她真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那年，她女儿出嫁，儿子下矿井，她去上海看九死一生丈夫。 她算是村里的留守妇女，本指望丈夫在外打工带钱回来盖房子的。谁知她丈夫在脚手架上踩空掉了下来。捡了一条命，因工伤事故的责任人不明确（那块工地被层层转包，转到她丈夫的老板那已经过三），

  

   多亏最后那个包工头善良，让他带着残疾看工地，其实他照看工地，赖英子在工地上照看他丈夫（他的自理能力也因为脊椎受损而站不长）。可工地上没她睡的地方，她被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到给澳大利亚人家当保姆。

 

她一听傻眼了，“自己长这么大，外国人都没见过，哪会帮人家做事啊！可是，站在这个城市我躺下来没地方搁下自己身子啊！" 她说。

   

  其实那家没有女主人，更没有孩子，但那个中年男人很和气，他是从香港移民到澳洲的。当他知道她的遭遇后，总说会帮他们找人拿回工伤赔偿，并一再跟她说钱不是问题。

   

  他是信佛的，这家有半层设了佛龛作佛事用。她经常看到他在佛龛前烧香长跪不起。她有时也学他，给儿子祈祷！

 

 在这三层的独栋别墅里，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说的每句话，她都坚信不移。不想月底开工资更让她喜出望外，她的活很轻，他却给了她3000元月薪。 

  

  这老板夜夜不眠，总在白天睡觉，为了伺候他吃餐饭总是冷了热，热了冷。她是煞费苦心，每天早晨，她会在供佛龛房里和主卧里清倒掉两缸满满的，他扔下的烟蒂。

 

   赖英子感觉到这老板的心事太重，但她在这人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到他的焦虑。

有一个中午，他让她坐下问她怕不怕死，他说，这人呢都走在死的路上，他还说你的老公已死过一回，都是死，目标不一样，早晚的事，你说是吧！啥叫犯罪，穷就是罪过啊！

 

   赖英子听他说这些，似懂非懂，穷，就是犯罪，她不是全懂。但她又觉得他的话是对了自己的心思，我那儿子在地底下挖煤不也是罪过。

 

  那天，他在午饭后对她说：

 

 “大姐,下个月让你到广东帮我出趟差!”

 

  他不容置疑的这句话。把赖英子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只知道有文化，有单位的人出去工作叫出差。

“我是出么子差？”。

 

  晚上她有点兴奋，有点期待，她打电话给在煤矿下井的儿子报喜，儿子说，地底下的事好消息少，地上面的好事多啊！妈啊，你吃的苦多，烧香吃素，是福报啊！

 

  一生中只出过一次差的人，战战兢兢学着坐趟飞机，可他刚到机场，就被警察带走了。那一年年三十，她是在看守所坐在水泥地上熬过的。

 

  原来,她被关进去是因为她被贩毒大亨网进了她们精心的布局里,假若这次“走秀”成功，她就是后补队员。她被放出来，是因为她是贩毒“实习生”，做的是“模拟通关”。带的东西是一包地瓜粉。

 

 “当时想，一包地瓜粉还要坐飞机送，不瞒你说我还尝了尝，我也不呆。命大不是？再不敢相信有钱人了” 

 

  “活到今天就很好了！”，只有经历过她经历过的人，才能不怀疑她的感悟。“活到今天就很好了！”，是啊！有时候对那些在突发事件中幸免遇难的人来说，活着就是最奢侈的生命方式。

 

  亲爱的朋友，生活中这样“不呆的人”你可做过，或许你有幸遇见过她，听到过她们的发誓：讨饭，有一口饭吃，也不要给人家做保姆。

 

 她对有钱人的评判是否太过激？

 

 

          

                                            图片由浙江省中国美术学院杨泯萱拍摄

 

 

南雁今日小诗   ——  《 最好看的花是罂粟花 》          

 

               

最好看的花是罂粟花

美丽是她的天性

她笑的时候何曾有邪念

  没有邪念的花

   只有邪念的心

 

她奔放的情

妙曼不尽

与贫瘠不弃

何曾负人

 

 

无忌

竞相不羁

何堪原罪

谁解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