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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房》(6)斯医生在图灵机上编辑了意识的程序

(2019-06-10 05:17:49)
标签:

科幻

情感

养老

家庭

小说

分类: 《心房》科幻长篇小说

斯医生正在给母亲会诊,图灵机上的意识曲线是断断续续的,像是一个链接又一个链接,接收着母亲的意识流动,“意识分析报告出来了吗?”斯医生问旁边的助手,“量子比特纠缠达到了8,”助手一边说还在记录一些东西,我似乎听见了母亲从破碎的心灵深处发出了坚定的叹息

母亲那混沌的意识正在与灵魂搏斗着。她亲切地叫着父亲的名字。但呼吸比较困难。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代替了原来的脸孔相比,她的变化不是同样深刻,不是消逝得同样无影无踪。斯医生转过身来,正好看见我的存在,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又转过身去,凝视着母亲的眼神,带有一种郑重的声音宣布“明天下午二点启动意识形态系统,通知家庭成员全部参加。”

从图灵机接收母亲的意识,大星怎么也不相信我。实际上,意识并不来自大脑;意识的发展将会显得是依赖于那些神经中枢的发展,意识被紧紧连系在某些神经上,并且像一道磷光那样,被从大脑的工作中抛出来,在没有测量的时候,它处处都存在,也处处不存在,一旦测量,意识就有个固定状态出来了。

斯医生无非在图灵机上编辑了意识的程序,“如果失去了磷的支撑,母亲意识的具有空间和时间这种一般形式的一切现象也就消失,结果是世界最终的基本形式,主体和客体也消失了。”意识只不过是一个被掏空了心肝的、无重量的人,不会说话,只有视觉、听觉和嗅觉,缓解痛苦慰藉心灵的因素会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流向大脑

“为什么要求家庭成员参加?”一般人很担心会出现意外的场合,“这是为了启动意识形态系统,家庭成员的意识流动纠缠以后,才可能激活母亲的意识。”斯医生对大星说,“一个家庭相当于建立一个巨大的神经网络系统,”“每个人的意识将受到检验,”池涓这时候笑出了声音,打破了空中的寂静,大家似乎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图灵机接收到母亲强劲的意识流动,这可能与加大量子纠缠有关,这正好提供了一了强有力的契机,整个家族上传意识和复制意识,就可以正式启动意识形态系统,母亲就可以与外界对话了,这意味着一个过去时代与现在相互融合。

“这个系统一旦运行,相当于建立在灵魂加工场。”不知谁在空中冒了一句,大星沉闷的脸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但我最奇怪的是,当一个人长期隐蔽的思想释放出来,其实我们这时候的想法一千次中未必有一次是真实的。

这将是全家在意识形态领域里面的盛会,只要植入人工耳蜗,母亲就能够与我们交流,这一点大家都很激动,给母亲穿上过去喜欢穿的衣服,不过现在的母亲相当于一个沉默的人人,只要斯医生启动意识形态系统。但在这个时候小星还没有到达病房,心里难免有许多的失落感。

小星迟迟还没有露面,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欠欠的电话,我以为小星又要借钱,“妈妈说,还要等一会儿来,”我真的很不明白小星为什么会这样,一想到这些,茶杯盖子掉在地上。“这是你自己找的,像失去了灵魂,”池涓对我说,“你明明是不介意,但事实上是需要有小星的回复。”

其实,让我们每天不得安宁的是小星的态度,在等待小星的信息很是痛苦,这是人与人之间无法预料的,我说过,有多少的幸福,就有多少的悲伤,上天对每个人是公正的,我为什么对小星有意见,应该用自己的脚走路。

一个小时后母亲推进治疗室。我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给小星打电话,“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啊?”“我已经在医院门口了,没有通行证不能进来,”话音刚落,池涓正好要去重症室,就顺便给小星送医院的通行证。

这时候大阳走了进来,好像明白所有一切,“我觉得意识形态系统本身并不包含什么坏处,起码能抑制理智的傲气,”而我承认,理智面对孝敬的实践,是心灵承受能力的考验,是胡涂混沌的。

大阳是实用主义。这在来到我们家就已经显现,希望短平快解决问题。“这个系统能与我们祖先和现代人接近,为了探求生命体征而牺牲心灵的安逸。”俗语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一个人所有的意识是在天空中飞舞着,它会通过第六感官与别人叠加,这就是意识运动,但不知道在哪一天,它会应验。

我已经感到,母亲在听我们说话的时候,有种变化的迹象,好像失去了一种心里的平衡,这种心里的平衡被利益所掩盖了,或者还有其它什么的。好像我们都要回到过去,认真地去解决内心遗留的问题,母亲含辛茹苦一辈子,全家已经感到很幸福了。只是想好好地孝敬,不亏欠自己的内心。

大星还是一脸不高兴,她在担心什么呢?她从电梯门口走到病房,然后又从病房走到电梯门口,六神无主。“你的腰不好,你去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们准备奋战一天了。”我这样对大星说,我甚至觉得大星与母亲有一些隔阂。这么多天下来,不要说大星,我也非常疲惫,我已经没有什么想法计较这一些了。

母亲就像睡着了似的仍然不知道外界的变化,但她身体却能计算出来。它不是在表面绘制出时间的表盘上量度时间,而是通过量子意识纠缠发生的神经绵延,象伸展中的翅膀一样,她的意识从头脑向身体的其余部份一级一级走下去,我感觉意识已经将其积蓄的充足数量实实在在地堆积到了膝盖以上。

何况,母亲如果从这样的睡眠中醒过来,并不比长时间熬夜后再想睡着更容易,任何事情都有持续下去的倾向。如果说,当人类认识到自己存在那么就有了人类的清新意识这一刻需要量子纠缠中得到,是在星火烈焰中永生

 

已经是半夜,外面的风很大,深秋的夜晚总让人不得安宁,大风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小星发短信给我,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小星认真地对我说,怎么回事?对方一阵嘶哑,“以前是我错了,家也没有了,钱也没有了,”小星就是这样柔软着我的心。

“但是我明天不想参加意识系统启动仪式。”小星的那种依赖性,我至今都不明白。池涓抬起头问我又怎么了,这么苦心孤诣的,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我每次给小星回复短信的时候,心想发过去就完事,就不会有问题,但事实上不是如此,小星做事太执着,又太认真,她还是沉静在过去的幻想中,这是很不好的习惯。

小星在说自己的反话,“这辈子没有幸福,这是命运注定的,上天就让我是永远沉静在回味之中,有了回味应该是幸福,我已经很满足的了。”我还是对小星说,“人的幸福无止境,心中始终充满阳光,你就会开心和幸福,小阳是一个非常能够把握方向的人,所以你不要介意他的态度。”

夜幕降临了,在繁茂的星空中怎样发光?一些哲学家著作有论及灵魂性质的,“在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都在讲灵魂,但不知道灵魂是按整齐划一的模式剪裁出来的。”这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和深刻洞察力的见解,关于灵魂的预见抑或是图灵机表达的意识流动。

有一点可以肯定,全家不同意小星离婚的。记得有一天晚上,母亲打电话给我,“你股票抄完了,现在我身体也不好,真是受不了,你以后少与我说小星离婚的事情,小星是没有底线的,好像脑子一根筋吵到现在,以后你们不要再劝我什么了。”母亲的指责让我心神不安,我为什么不借钱给小星,母亲似乎生气了。

“母亲,那天是因为你在公交车上走了快点,我是想与你说清楚的,但是没有时间,”母亲明显为我的表白而生气。电话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缓过神来,用坚定地语调说:“你与小阳讲四点意见,一是欠欠是他儿子,有责任让孩子安心读书,二是小星再是没有能力,但是身为父亲的小阳应该有责任,三是两人不要吵架以免伤害到小孩,小孩真是太可怜了,四是小星可以在老房子住着,也可以到我这里吃饭。”

母亲说完了这些话,语气才逐渐地缓和下来。就在这一天下着蒙蒙细雨,我赶到老房子,母亲躺在床上,直楞楞地凝视着方,好像也在回忆着什么似乎在第六空间正在与父亲对话,母亲沉静的样子就像一幅凡高的画,总是充满着悲痛、怜悯、沉重的感情和发自内心的爱。

“你去找一个位置坐下,”母亲的意思与我交流,一会儿又疼痛起来,咳嗽不止。母亲常常谈起青年时代的梦想,“给你们仨养大真不容易呀。”母亲看着我,想知道一些什么,我好像没有听见什么,母亲的意识也在空中飞扬,她想寻找什么。假如一个人的向往空间还有自己说话的权利,这至少意味着意识的底线出现了裂缝。

小星这孩子就是淘气,从小喜欢躺在床上看书,枕着高高的棉被,书的高度与棉被一样高。她看的是苏联的一本小黄册,关于幻想,那数不胜数的书页里配有成百幅插图、版画面和木刻画,偶尔小星也会吟诵或朗读诗歌,这样一直持续到她能看懂文字为止。

有时我也和她那样,一起选读来自泰戈尔的作品片断,带着洪亮的声调和华丽的夸张。把我从一个旷日持久的幻梦中唤醒了,她默记下来的诗数量不少,噢,生命之灵为何要骄傲,我就想起了从西湖里面爬上来的鳖,对盛世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给你们仨养大真不容易呀。”母亲还是那一句老话,但是不能回忆,我也终于爆发了,想想小时候的命运,“母亲,你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我眼泪流了下来。母亲好像没有理会,还是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半睁开着眼睛看着我。我也显得手足无措。

一大早在餐桌上,我在喝着稀饭,池涓又在说我,“小星是你父母娇惯出来的,这么大的女儿还到处借钱。”池涓经常要评价我家庭,近些年年纪大了,池涓无非是显示自己的价值。“你没有资格说我父母,因为你还未真正地理解他们。”池涓的调羹弄得盘子叮当响。

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不知道为了什么,“如果按照你样的逻辑,就是你对父母的不义。”“人不应该有邪念,”我第一次表白了自己的意见。“人都是凭着自己良心做事。我现在觉得嫁给你们家里真是没有一点的好处。”

池涓似乎要哭出来了,“你永远都不会进步。”这句话我听进去了,不知道池涓的怒火从哪里来的,“难道我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你来教育,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我自己做人我自己不知道吗。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空气中凝聚着僵尸的味道。

我态度缓和下来。“我相信你比我们家里人都善良。”“如果你认为自己善良,就应该对自己检点,不要伤害别人。”池涓非常生气地对我说。“那就你就对小星妥协吧,直到鱼腥草将你缠死为止,”这样说出口,池涓也觉得对不住自己。

意识分析会议这一天,意识流终于出现光波的迹象,这意味着斯医生从天空中接收的意识流动获得成功,意识形态模型准确地显示出母亲意识与神经系统相关性,如果家庭成员全部到场,即可以启动整个家庭的意识形态系统。

护士小姐给每个人准备了像头盔一样的帽子,就像在家庭成员大脑之间建立了神经网络,这个神经网络与母亲的图灵机相连。大星和大阳同时试试带上帽子,像一个宇宙航天员,他们也朝我看看,然后低下着不去看我,当我抬头又看他们时,他们也朝我看。

大星和大阳不愿意带上这个像头盔一样的帽子,精神也显得紧张,好像有什么平时没有顾虑,不可告人的意识将袒露在别人的面前。但这是母亲,我首先带上了那个近似那头盔一样的帽子,桌子几个人不敢声响。我看了大星大阳一会儿,又低下着不去看前方的电子屏幕,心中还是有疑虑的,当我抬头又看大星大阳时,大星他们也朝我看。

只听见池涓说,“斯医生来了。”这声音好像从天空的远处发出来的,在若干年后才知道,这是接通了人的第六感官——天空中的意识。在这样的场合很能检验哪些人是善良的。“小星怎么还不带上帽子?”大阳还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不说话。看着我带上了那个近似那头盔一样的帽子,这样的冷漠已经不在话下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怎么走不进来呀,”小星的声音听起来很坚硬,小星晚上可能睡过头了,“这也许是你意识的冲击波。”大阳生气地嚷着,整个家庭的意识流会冲破一些障碍,这是离子通道在神经元中振荡的量子现象,我又很果断地挂上了电话。

斯医生又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图灵机上发生什么,还没有弄清楚些什么,母亲的意识流又偏离了我们监测的范围,我感觉意识是移动着的、漂浮着的,好像有天眼看着我们。

也许为了进入宇宙的黑洞,仿佛在她的脸上具有老树和湖堤的魅力,那样刻有世纪的特征。一家人的意识流动甚至可以在宇宙的黑洞融合,人们发现了意识具有的演化与修正功能,而且相互之间可以匹配。

斯教授正式启动了意识形态系统,像是抑制了自己的理智,使自己服从于人类固有的传说。斯医生将我与祖先,与自己相关的人——母亲、母亲、大星、小星联合起来了。我们和所有的先人的光波叠加在一起,暗示着都一起信仰过,生活过,养育过。我也和所有人联系起来了。

图灵机显示的意识曲线是那么美妙与动人。像是五线谱的线条,又是画家们手下的曲线,我也瞪大了眼睛,这意味着我们成功地从宇宙接收了母亲的意识,而且复活了。我心里想着,可以一直沿着意识流走到了时空最前面的结点。

斯医生也非常的纯真与幻想。他始终认为我们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还原量子意识矛盾的精神状态,人的意识流是相互纠缠的,在这个过程可以发现宇宙的能量。人的意识就象在宇宙飞行的一个粒子,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的意识光波被吸附在一颗行星上,但是行星被宇宙的黑洞的崩塌力量重新组合。

“我相信每个人的意识是有特点的,人类无数的意识光波,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世界,在人的第六空间里面,怎样区分是一个关键点。”我坐正了自己的身子,我感到母亲好想在描述什么,心里也非常的矛盾,电脑还在接受着无穷尽的量子意识,在一阵又一阵地运作着。

斯教授也很有涵养,“图灵机上显示整个家族有三个量子叠加状态,我觉得这是家庭意识纠缠的关键点。你看这两条的意识流纠缠的情况非常相似,我估计是出现在一个家庭,基因相同意识流纠缠的概率就比较高。这在我的第六空间中从来没有再现过。”

这是宇宙中熵的力量,那就是有时掠过我们体内的强烈的激动之流。我并不想去忖度种种可能来促成这份快乐的实现,它纯粹是外来的东西。我也用不着绞尽脑汁来赋予现实性,这现实性是本来就存在的。量子在崩塌过程中光芒四射,就像驱散了象梦幻一样飘荡在我心中的孤独之感。

讨论的另一个主题又开始了,“小星的意识感情这并非什么古怪的感觉,但是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量子意识纠缠的样本,从而捕获实实在在的量子效应。”大阳仍有点迷瞪。

“然而说起小星,我们家里话就长了。”斯医生不知道我的家的情况,一想到母亲与我的嘱托,好似身上压了重跎,声音也变了味,我缓缓地低下了头,当然众人的意识不是从一个举动表现出来,“究竟是谁发动意识领域里面的战争?”大阳是学法律的,在这方面有非常的敏感性,

“今天就谈到这一些吧,”斯教授最后总结道,“你们的量子纠缠正在唤醒母亲已经迷茫的心境,我们希望得到母亲更多的量子信息,以便构筑正确的意识形态系统,才能按照心的规律演绎。”

斯医生的意见,他并不是政治学家,也不是心理医生,而是根据量子原理对意识形态正确判断的大脑运动。一个人生活到现在,还有一个更广阔宇宙值得开拓

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的意识说是在自我的尺度之外承认这个世界人不仅在地上行走,还要接受宇宙量子意识的规约和审核

不过大星以后主题的调式几乎变得欢快了。这件事的负担已经从斯医生那过于疲劳的思想里转移到她那里去了。一种欢悦之情甚至使我感到振奋,“一个人也许放弃一些人生的意图。”

我们与母亲一起离开了治疗室,“今天的天气污染很严重哦,”大星也就自然地搭上话茬。小星的痛苦似乎烟消云散了。我真心实意地这么相信,小星从来也不清楚她心灵里藏着些什么。我只能听见是她从嗓底里面挤出来的声音。

《心房》(6)斯医生在图灵机上编辑了意识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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