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日记:读《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米沃什:不要取悦任何人,不要在后世获得名声》札记
(2022-06-14 11:03:51)| 分类: 读书日记 |
读《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米沃什:不要取悦任何人,不要在后世获得名声》札记
《吾人》
—— 起因于一天早上,我坐在大学自助餐厅里,听到身边的谈话声:
“‘我的父母,我的丈夫,我的兄弟,我的姐妹……’
我听着,在自助餐厅里吃早餐。
妇女们的声音沙沙作响
在一种必要的仪式中完成自己。
我,眼光滑过她们快速翕动的嘴唇,
欣喜于我在这里,在这个地球
和她们一起在尘世多待一会,
庆祝我们微小、微渺的吾——人。”
这就是从显见事物中提炼出的一首哲学诗。还有什么比餐厅谈话更显而易见的呢?
米沃什: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一个人最想要的就是谈论他自己。我猜测这个倾向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文学在二十世纪的极端主观化,尤其是在西方。
雷切尔:我愿望给你的新书起一个副标题:“智慧新书”。在里面除了你自己的诗歌,你还添加了各种各样的“题词”,其他作者的诗行,它们都处理重大的问题。是什么推动你收集这些并将它们加入到你自己的写作?
米沃什:你的问题非常有意思,意味深长。我总在寻找更有容量的方式以表达自我。在对抒情诗的纯粹性的追求下,很多技术都被从诗歌中排除了出去,比如史诗很大程度上被抛弃,这让诗歌在今天对我显得有一点狭小了。在我的新书中我想尽可能说得更多,通过混合散文与诗,混合我的诗行与我认为和这本书的基调和思考有关的别人的诗。
雷切尔:从你的诗歌和你引用的“题词”来看,我觉得你认为与其用一种回顾的良心对待罪,不如采用一种展望的良心。
米沃什:是的。在我的生命中有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我经常回顾我过去岁月的缺憾,罪过和错误行为。我的一位朋友,一位存在主义哲学的追随者告诉我,我在做一件中世纪叫做“罪之乐感”(delectatio
morosa)的事,这个词描述僧侣们惯于思及他们以前的过错和罪愆,对它们日思夜想而忘了去做现在必要的事。她说我们的过去并不是静态的,而经常随着我们现在的行动而改变。我们现在所做的事向过去投了一束亮光,现时进行的每一个行动都在转化过去。如果我们将过去用作一种行动力量,比如推动我们去做好的事情,我们就解救了过去,赋予我们过去的行为一种新的内涵和新的感知。
米沃什:我将自然看作一种无法摆脱的法则的永恒提醒者,这种法律就是受苦和吞噬、毁灭——动物吞噬动物。我对自然怀有一种怨恨,因为它的形形色色都相似于我看到的人类世界的残酷和丑陋,二者有一种同源关系。
米沃什:我认为我们会为我们得到的每一天赋付出代价,所以我并不为天赋感到骄傲,因为知道会付出代价。雷切尔:那么你一定觉得为具有天赋付出代价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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