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归·去·来》第一部(选载二十八)
(2017-07-29 00:4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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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归·去·来 |
雪城小玲 陈思进 著
(接上)“这是正宗的阳春面,汤底考究,味道不咸不淡,不油不清,”冯庭彦见绍清就要撩面条了,便说:“面条也爽口,不硬不烂。你瞧,这面条一层叠一层,共有三层。灶头师傅这一手工夫,讲究的是时间,火候,得恰到好处。要是端上来的阳春面,面条烂糊嗒嗒,这面馆儿也该关门了。”
“嗯,这面条好吃,比陕西路的那家好,有嚼劲儿。”绍清吃着面条,疑问也来了,“姨公,为什么叫它阳春面呢?”
“哦,你不说上海话,所以不知情。上海话的‘阳春’就是‘十’。这种面条在过去,也就卖个十文钱,乃贩夫走卒之食,又不加浇头,命名光面不太好听,就以‘阳春面’命名了面条的名字。另有一种斯文的说法。这面光光的什么都没有,雪白白的也什么都没有,一些附庸风雅之人,就把‘阳春白雪’变成了面的名称。”
“哦,这碗阳春面还有出处呢。那什么是宽汤、重香头呢?”绍清问。
“你瞧,这面碗多大呀。阳春面要碗大,汤多才好吃,俗称‘宽汤’。可有人喜欢少一点汤,就叫‘紧汤’,有人甚至喜欢‘干挑’,就是一点儿汤都不要。这家面馆儿挺地道的,会奉送一小碗汤,给‘干挑’的客人润喉。就连这碗免费的汤,店家也不敢马马虎虎,汤底放蛋皮,汤面撒上葱或蒜,也就是‘香头’,喜欢多的叫‘重香头’,不喜欢呢‘免香头’。”
疑问没有了,绍清也就不说话了,只管闷头撩面,一心沉浸在高汤氤氲的热气中,额头微微渗汗,身上也开始暖和了。他还想撩一筷子,可惜,面已尽,便向冯庭彦看过去。
此时,冯庭彦正端起汤碗,慢慢呷上一口,仿佛意犹未尽似的,再一口。尔后他放下汤碗,掏出口袋里的手绢,轻轻地把额角边上一点微汗揩一揩,又端起汤碗喝一口,碗底正好还留一口,遂放下汤碗,用手绢擦了一下嘴角,这才抬头对绍清说:“吃完了?咱结账去吧。”
他俩刚想站起来,先前的服务员手拿发票,来到他们面前:“来,三号台两位,总共两角四分,半斤粮票。味道好伐?”
绍清站起来,笑着说了声:“挺好的,谢谢。”付完帐,他跟在冯庭彦身后,向门口走去。
老服务员推开店门,为他们送行:“老先生走好,下趟再请光顾哦!”
一阵冷风从门外吹来,冯庭彦紧一紧衣领,微笑着和绍清步出小面馆儿。
晚上,佩君来到女儿金娣房里,孙女晓倩的事儿,她得事先跟女儿女婿通个气,免得日后怪罪下来,好心反倒办坏事儿。金娣正收拾饭桌,见她母亲开门进来,随口问道:“哟,妈来了,您吃了吗?”
“吃过了。”佩君见女婿韩梦得翻着报纸,就往桌旁的椅子上一坐,心想自己来的是时候,便说:“正好晓倩看电影去了,不在家,有件事儿我提一下,想听听你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