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作者：陈思进 雪城小玲 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

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3）

（接上）烟缸里已经有三个烟头了，他又拿起一支烟叼在嘴里。他老婆杜秀娟在一旁劝道：“喂，少抽点了，苏秦的父亲不抽烟，人家不喜欢闻烟味。”

“你不早说？”

“你抽得兴起，我敢多嘴吗？”

韩元清抬腕看表，不满地嘟哝道：“时间过了，人怎么还不到？”

“人家本来就要摆点架子的，我要是有女儿，我也会迟到的，何况我们还有求于人。人家是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你等等人家算什么？”杜秀娟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爸爸，你快点嘛，要迟到了。”苏秦催促着父亲。

“小秦，你别催爸了，又没有急事。”晓阳翻着杂志，不急不缓地说。

苏嘉益笑道：“你看，还是晓阳好。我穿着体面去赴宴，这表示我尊重对方，是吧，晓阳。”

晓阳夸赞道：“叔叔，您无论穿什么，看上去都派头十足。”

“就是嘛，还是晓阳说得在理。”苏嘉益很喜欢晓阳，小伙子聪明能干，看上去阳光，每次见了他，就好像看见年轻的自己。更难得的是无论女儿怎么作，怎样胡闹，晓阳总有办法驯服她。而且这小子家境不错，女儿真要嫁过去，无异又多了一重靠山。

苏秦的母亲秦弘调侃道：“晓阳啊，看把你叔叔给乐的，明天叫他穿老头衫，你看他还派头吗？”

苏秦“咯咯咯”笑开了：“还派头呢，活脱脱一个小老头子。”

苏嘉益收起笑容，假装生气：“小秦，有你这样说爸的吗？晓阳，你替我狠狠教育教育她，教她怎样尊重长辈。”又掉头对老婆说：“你么，回头我自己教育。”

这是苏韩两家大人的第一次会面，饭桌上酒过三巡后，韩元清毫不含糊直奔主题：“苏行长，你看，我的无菌冷罐装设备贷款，能够批下来吗？”

苏嘉益喝了一口酒，满脸诚恳，他慢吞吞地解释说：“不满你说，恐怕不行。一亿六千万的生产线，让我们贷款八千万，相当难。拿你们的厂子做抵押，你们心里不舒服，我也不痛快。”见韩元清父子不搭腔，他只好接着说下去，“你们知道吗，最近你们行业合资特别多，香港、法国、美国的资本纷纷落户中国寻找项目，你们也可以引资合作嘛。”

韩元清忍不住开腔了：“我宁愿同业并购，也不引进外资。最近‘碧波’被外资并购，注册了好几家合资公司，控股权被抢走百分之五十一，今后使用‘碧波’商标，也要经过控股外资的同意。我可不想步其后尘，‘百佳乐’果汁是我独创的，谁也别想抢走。”

晓阳赶紧帮腔说：“叔叔，不上无菌罐装生产线，我们就只有倒闭的份了。现在‘碧波’资本比我们雄厚，技术比我们先进，我们靠什么去竞争？”

“爸爸，你就通融通融嘛？我求你了。”苏秦撒娇着。

“就是啊，嘉益，扶植民营企业，是国家政策容许的呀。”秦弘也凑上来帮女儿说话。

“你们娘俩懂什么？国家政策现在偏重房地产。晓阳，你们不是有一块地吗，按规定，开发新楼盘的前期资金，必须是百分之二十五。但是，如果你们的资金负债表符合我们的达标分数，就属于资产优良公司，哪怕没有我介入，批贷款也是顺理成章的。”

韩元清一听，这意味着新楼盘的前期投入能靠贷款了，就好似天上掉下了大馅饼，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百润头上。在鸿盛尚未置换之前，百润的资金短缺暂且可以得到舒缓。（待续）